常虫认为是惩罚的举措,放在阿内克索身上,只怕会被当做奖励欣然接受。
阿内克索一跃而起,招呼他坐下,给他盛了碗热粥。
在野外,大费周章温吞煮粥也只有这只雌虫干得出来,两包自热即食餐能解决的事,非要细致得花上一小时。
能驱动这只雌虫日复一日做家务琐事并乐在其中的,除了一份爱,还能是什么呢?
希尔洛吃完早饭,整个身体暖洋洋的,疲劳和困倦被清早的微风一吹都不翼而飞了。
他看雌虫忙活着收东西,又试图把一些日用品粗暴撑满背包,忍不住说:“我又不是没吃过苦。
”他并不是那种需要手掌娇捧着饲养的娇弱雄虫。
阿内克索手中动作没停,抽出一件雨衣转而塞进希尔洛的小包中,回头瞥了他一眼说:“就是知道你吃过苦,怎么舍得让你再吃。
”
他站起来,重新回到自己的背包前面,踩倒了它再拽起封口处的绳子,扯到最大,按住自动结锁扣松手,看打包自己打了个结。
双手松松搭在一起,面朝雄子继续说:“就像你,不舍得让我受苦,才坚持不要我继续孕育。
别的雄虫才不会考虑这点。
”
希尔洛被一下子戳破了念头,不慌不忙作出一副“你是在自作多情”的表情:“我是为自己考虑,与你无关。
”
看他嘴硬,阿内克索忍不住笑,问道:“这怎么说?”
雄虫冷冷瞪他,没好气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
”
“不就是半夜灌你奶了吗?还在生气?”雌虫假装一番深思后得出这个结论。
这次就不是瞪视了,雄子整只虫简直嗖嗖冒着寒气。
阿内克索见好就收,马上凑过去,掀起衣服想献上鲜奶,被希尔洛抓住手,好好扣上扣子,拉链一路扯到他下巴,拍了下雌虫的屁股,命令道:“快走。
”
既然赛程还在继续,就得遵守剩下的规则。
原定是希尔洛提前出发二十分钟,雌虫却像条狡猾的老狗,嗅到主人的味道就不愿意松口,亦步亦趋跟在雄虫后面。
直到希尔洛彻底回过身,站在原地等他过来,雌虫才迈着欢快的小步追上去,有点心虚似得低声说:“我陪你走一段。
”
“你想粘着我。
”这次轮到希尔洛揭穿了。
“我何止想粘着你,我时时刻刻都想和你合为一体。
”厚脸皮的老虫总能自然流畅说出这类话。
“哼。
”希尔洛不屑,但当雌虫悄悄伸手过来牵住他时,他也没有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