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还是眼角的弧度,都足够将这句话中的讽刺拉到了极限。
阮梦正要再开口,那人却一边矮身将婚纱照扶起放好,一边冷言提醒道:
“你的手机铃声很吵。
”
还是刚才的那首钢琴曲,轻快而愉悦,和「吵」字半点不相干,可眼下两人之间这诡异的气氛,阮梦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为这种无所谓的小事正名。
周围的一切,于她而言实在太过陌生,可对眼前这个人而言,却熟稔无比。
谁主谁客,一目了然。
所以,房子的主人既然嫌吵,她便立刻摆正态度,小心表态:
“那要不然……我过去给它挂掉?”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话,阮梦退到后背几乎贴着墙壁的位置,最大化地拉开了和照片中的这位「新郎」之间距离后,才横着步子错身挪了出去。
可偏偏走廊的宽度,两人并排走都绰绰有余。
周遭的气压似乎变得更低了,正朝边柜走去的阮梦只觉后背一阵寒意,不禁打了个寒颤。
片刻后,阮梦去而复返,手机依旧在「大声闹腾」。
“那个,不好意思啊。
”
看着衣帽间里蹲在摊开的行李箱面前的人,她纠结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将手机屏幕对着他,道:
“请问,这个手机要按哪里接听呀?”
阮梦发誓,她原本真的是想拿到手机就挂断的,可谁叫这大大屏幕上出现的是「简照南」三个字呢?只要想到是「简照南」正在给自己打电话,阮梦心中横冲乱撞的小鹿就跟踩上了风火轮似的。
偏这个名字的出现,让房子的男主人眼中的寒意更甚。
他收回看向她视线,将几件易皱的真丝衬衫胡乱压进行李箱里,伴着拉链急躁地合拢的声音,终是忍不住提声问道:
“逗我?”
不甘、愤怒迎面席卷而来,阮梦的心脏骤然被狠捏了一下,酸疼发胀,虽只是短短一瞬,却格外清晰。
不待这阵莫名的情绪散去,携着火气的人已经扯着行李箱走到她眼前。
阮梦惊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紧贴在门框上,避无可避。
可他仍是继续靠近,于是,她只得从磨过砂的嗓子眼里又赶忙挤出了点喑哑的声音,解释说:
“没有要逗谁,我是在认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