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发现了。
但想及这段时间来,为了达到目的她的种种出格作为,他便佯装不觉,像往常一样任她肆意妄为,直到现在……
可,他又能期盼点什么呢?
一念空转,希望到底落幕。
沉默半晌的余意嘴角终是挂起了一丝自嘲,他低声问她:
“阮梦,这次你又想玩什么?”
「玩?」
在他无声的逼视下,节节败退的明明是阮梦,可到头来满目荒芜与落寞的人却成了余意。
他冷硬强势时,她尚可应付,可此时此刻,他溃败、无奈,继而服软,她却突然忍受不了。
委屈裹着心疼在体内横冲直撞,根本辨不清因她还是「它」,阮梦突然不管不顾地朝余意大声斥了出来:
“你还敢问我想玩什么,我还要问问你,为什么平白无故地要跑到我的梦里来胡作非为呢?!”
真正意义上的「一语惊醒梦中人」,阮梦总算再次记起来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而梦,是随时有可能醒来的,只要受到足够的惊吓就行。
比如,上次那个保温杯砸在地上的「嘭」声。
自觉思路清明,阮梦当即四下看了一圈,最终选择扬手将边桌上的墨绿色陶瓷花瓶打到地上。
清脆而尖锐的破裂声瞬间划破空气,穿刺入耳膜。
屋内十分安静,连紧随而来的无数细碎的回响,都那么清晰。
可是,结果却和预想中完全不一样。
“怎么还没醒啊。
”
长长的一声叹息,阮梦不解而无力地喃道。
虽她没能如愿以偿,不过,余意却是已经完全听懂了。
“你觉得自己在梦里?”
他问,却因怕看到她承认,不敢吐出下一句,「还他妈是一场逃也逃不掉的噩梦」。
无声嗤笑了一瞬,哑口无言了一时,也不知道是气愤,无奈,还是彻底的失望。
直到所有的情绪都被压抑,余意终于补补逼近,咬牙问道:
“那阮梦你告诉我,梦外面现在是何年何月,你又在和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