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庄今和沉默两秒,冷静地陈述:“是的,刚开始关系很好,我和他同校,一起上下学,成绩相近,兴趣重叠,很容易玩在一块儿。
”
连桓斜靠在椅子里,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庄今和脖颈旁赤裸的肌肤:“然后呢?什么时候,关系变了?”
手指下的触感有了细微而短暂的变化,庄今和颈侧的肌肉抽动了两下。
庄今和眨了眨眼,微微蹙起眉:“太多年了。
”
“嗯。
”连桓移动手掌,又去抚摸他的耳朵,“但你还记得。
”
庄今和:“……高二暑假。
”
仔细回忆并复述,这个过程并不轻松。
庄今和频频移开视线,又在连桓的提醒下与之对视。
庄今和的耳畔始终与连桓的手掌相贴,肌肤触碰摩擦的感觉很好,能安抚一切紧张。
庄今和以为他不会紧张,在十数年后,那些尘封的记忆应该全褪了色至少宿营那晚他说得非常平静,与言意聪提起时也轻描淡写。
然而此刻尽数说起,却仍能体会到某种难言的情绪。
像一股深埋地底的,黑暗、冰冷的水,无声无息地从心脏上流过,滞涩地包裹住跳动的器官,让人感到寒冷和窒息。
或许是因为,今天又见到那个人了。
庄今和从小高冷难以接近,与他不同,裴子锐同样有副好皮囊,却外向、会说话,很受人欢迎。
但他俩关系最好,庄今和不能否认,在他们还是朋友时,他就不知不觉,怀有不寻常的情愫。
庄今和十五六岁时,懵懵懂懂察觉到自己的性取向。
说不迷茫是假的,网络不算发达的年代,少年谁也没说,独自去图书馆,查了一堆有关性向的书。
好巧不巧,被裴子锐撞见一次。
好朋友是可以分担秘密的,庄今和没有太慌张,裴子锐也只表现了好奇。
一番交流过后,裴子锐神情异样,表示他也想看看书。
再后来,某天夜里,下晚自习的路上,裴子锐同庄今和说,他觉得自己也喜欢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