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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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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在溪顿了一下,方向盘差点飞了。

     他移开视线,深吸一口气,勉强支起笑容:“那不就好啦,我们不能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嘛,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肯定要活的开心才不算白来一趟。

    ” 严在溪说着,笑容稍淡了点,他转动方向盘驶离沿海公路,才道:“哥,你太绷着了,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 但刚说完,严在溪又觉得他实在没有资格告诉严怀山不要承担那么大的压力。

     严在溪能成为不受严左行干预地成为现在的自己,严虹能自由地去美国追求梦校逃离父亲的掌控,文铃能快乐又骄傲地活在虚构在腐朽之上的乌托邦…… 严家的每一个人,每一棵树,每一只鸟,每一株草,能够看似无比自由地活在灰暗囚笼下,只是因为他们上面有更高的人顶着。

     撕裂虚伪的自由后,是严怀山用一生被剥夺选择的权利,压抑天性,活在父亲的严厉掌控与家族的重担下换来的。

     年纪稍小的时候,有一次严在溪玩到太阳落下去才回家,隔着花园,远远望到他哥的孤寂伏案的背影就很想哭。

     严怀山被众目瞩望,必须优秀,容不得半点失败。

     父亲赋予他的重压,母亲眼中隐含的期待,他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严肃,让严怀山好像被一所看不见又密不透风的监狱封锁,成了一个他们碰得着,也听得见的、最完美的囚徒。

     严在溪的嘴唇又抿了一下,换成了一个他从来都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他忍不住叫道:“哥。

    ” “嗯。

    ” “你累吗?” “怎么这么问?”严怀山露出极淡的笑意,把视线从严在溪侧颜上移走,他看着车子缓缓停在面前这栋宛若巨兽的庄园前,平静地说:“没有什么累与不累,我选择了一些东西,总要舍出另一些作为交换。

    ” 还不等严在溪说些什么,严怀山便推开门走了下去。

     严在溪坐在车灯黑沉的奔驰里,目光随着严怀山的背影远去。

     他哥犯的错有什么大不了呢? 他已经罪无可赦了。

     nico守着敞开的大门,比任何一个佣人都要尽责,它远远地望见严怀山靠近的步伐,发出亲切的吠叫,后脚踩着前脚朝他跑来。

     严怀山放慢了脚步,垂下修长结实的手臂在它脑袋上揉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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