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鸢知道他做得出来,脚步顿时刹住。
谢盈朝掀起她的衣摆,露出柔软白皙的肚皮。
他没有把纹身针刺进她的皮肤,而是在她腰身一寸寸描摹。
冰凉的金属触感令许鸢不适,她身体绷紧。
保镖端着颜料盘。
谢盈朝蘸取一点颜料在针尖,于许鸢腰间的“止”字上,画了一只折断翅膀的鸟。
他鼻骨高挺,眉骨又深邃,轮廓立体感十足,撷着一种冷冽的气质。
他与谢斯止,如同北方的风,与南方的雨。
一个眼神中就透出强势的冷意,一个一举一动里潮湿粘腻,却在无形中把阴郁深入人的骨髓里。
鸟儿栩栩成型。
谢盈朝打量了会儿,不满意,拿沾湿的手帕一点点擦掉,又重新提笔。
这一次,是蓝色的颜料,他画了一朵鸢尾。
依旧不满,擦掉重画。
几次后,他终于满意,留下了一只金色的鸟笼。
纹身师连忙拿来本子拓下鸟笼的图案。
而谢盈朝,则拿起一旁消过毒的刀刃,抵在许鸢腰上。
他要将那个“止”字剜下来。
“会疼一下。
”他平静道,“就当做,背叛的惩罚。
”
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不是要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而是一个亲吻,一个拥抱,那样简单温柔。
许鸢根本不知道该怎样躲开这所谓的“惩罚”。
这男人一向是她头顶的云翳、胸口的巨石。
在这一刻,更是于黑暗中映出了一道影影绰绰的残酷人形。
她只能站在原地,攥紧指尖,安静地接受命运。
谢斯止抬起染血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