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欺负他的混混像是听到什么极好笑的话,大声笑闹起来,随脚一踢,将那个男人抛诸脑后。
“皇城都是如此,在旁的地方,这场面并不少见。
”
贺灵牙齿发颤:“他们可以报官,自会有人处理此事。
”
“报官?”男人冷笑一声,又拎着贺灵到别处。
这些地方的皇城与她所知的全然不同,没有秩序,没有言笑,像是粘稠让人甩不开的泔水,她感觉腹部也一阵阵抽搐,只能干呕出些许酸水。
“我兄长。
”贺灵扶着墙,用袖子擦嘴,“这与他有什么干系?”
“自然是因为他们居高位却没有能力护佑百姓平民,既然无用,要他们做什么?”他理所应当道。
“他能做到的,给他时间,兄长能治理好的。
”
巷道阴暗,贺灵的眸子却仍旧明亮,他抬头看了眼月光,似乎同月光一般清亮皎洁,一尘不染。
“他做不到。
”男人笃定道,“从有王朝起,有第一位皇帝起,便没有人能做到,他们最擅长的,只是将事情变得更糟糕。
”
他靠近贺灵:“敢不敢再去看看?”
贺灵没有说话,分明也是默许的意思。
他将贺灵带去了他们在皇城的据点,这一处只一个十分阔大地宅院,容纳了百余人,见着他微微行礼,便忙着去做自己的事。
“给她端一杯热茶来。
”
书房门口的侍女应声,一瘸一拐地往茶房去。
“六年前严州大旱,她的腿就是在流亡的时候,被人打瘸的。
”没着急让贺灵进去,他指着另一个人道,“那个,十年前贪腐案,被株连的家丁,丢了条胳膊,不过还是逃了出来……”
“那位,还与你有几分旧情,是先前裴先魏台一案,侥幸留存的参将。
”
参将看了贺灵片刻,才拄着杖到两人面前,似乎有几分愉悦,用手对她比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