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他,扭头看向妈妈,确切的说,是妈妈面前那堆钱。
那真的是好大一笔钱,堆了小山一样高。
我从未见过妈妈那样笑,仿佛她也从来没有满脸暴怒的咆哮过。
见爸爸吼叫不止,他身后的男人突然揪住爸爸的头发让他往后仰,另一个男人抬手就是好几巴掌,我又把视线移向那里,见爸爸被打得鼻血直流,两边脸颊几乎青了。
室内没有人说话,“啪,啪”的耳光声贯彻整个客厅。
打了不下二十个耳光,见爸爸没动静了,那男人才总算停下来,搓了搓发热的手心,站回爸爸身后。
而爸爸被打得支撑不住,直接趴到地上。
那个男人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盯着我,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我不懂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他突然起身来到我面前,我才发现他原来这么高,简直像个巨人。
他单手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扭过来扭过去,好一顿观察。
他的眼神越来越晦暗,过了一会儿竟咯咯的笑了。
那笑声乍听起来着实有些渗人,可我并不觉得害怕。
妈妈此刻已收拾好了那堆钱,用她肥大的外套包好站起来,很是卑躬屈膝的对男人说道:“殷先生,那我就不打扰了,您走的时候帮我关好门,我先走。
”
姓殷的男人没说话,妈妈有些尴尬,抱着钱离开了。
她走后,爸爸身后的男人也立刻跟了上去,不知去做什么。
而这个殷先生则对另外一个男人说道:“你把她带到车上,先回去,不用告诉别人她是谁,明天一早来这里接我。
”
说着就松开了捏着我下巴的手,走向爸爸。
他伸出脚抬了抬爸爸的脸,此刻那张脸已经肿得不成人样,爸爸轻微的抽气,看到来人后流着泪往后缩,仿佛怕极了对方。
殷先生一把拽起爸爸,拖着他就往卧室走。
那男人也向我走过来,挺客气的让我跟他下楼。
我说不,我得去房间拿点东西。
我的房间和爸爸的卧室隔得不远,收拾东西的时候听到爸爸在隔壁不停的惨叫,声音凄厉至极,好像痛到了极致。
爸爸还从来没有这么叫过,哪怕被妈妈用晾衣杆抽到身上他也会忍着一声不吭,那个男人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这么疼的。
我心不在焉的想着,很快东西收拾好了,那是我的小熊玩偶,这个星期我上学没带它都没有睡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