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离开了。
因为温贵人的事情,原先火药味浓重的永寿宫霎时都静下来。
易妃也意识到,这一大堆人不宜再在永寿宫挤下去,否则显得自己控不住场面,便严肃道:“各位在永寿宫说了这么一会儿话,想必也都疲乏了。
眼下刚开春,宫里诸事繁多,温贵人产期将近,各位姐妹合该同心同德,为皇上和皇后分忧才是。
本宫见穆答应身子无碍,人都比从前伶俐多了,也可以放心禀报皇后。
姐妹们都各自回宫去吧,让穆答应精心养病。
等养好了身子,才能好好侍奉皇上。
”
众嫔妃都谢过易妃的教诲,各自领着人开始退出穆晏清的镜头。
总算把这些大佛都请出去了。
杨贵人不忿地边走边嘀咕,“她若没耍那些阴招,凭她也配入皇上的眼?”
易桂华听得一清二楚,却置若罔闻,继续昂首领着众人朝外走去。
姚既云高傲地一拂袖,也是满脸不甘地朝门外挪了几步,终是忍不下这口气,突然径直朝原地恭送的穆晏清走回来,尚有几步距离时已经抬起手。
说时迟那时快,穆晏清看着怒气冲冲的姚既云,正疑惑着要弯腰行礼。
身后的采莲就突然一步窜上前挡了一把。
“啪”的一声,姚既云的巴掌狠狠地落在采莲的脸上,采莲只觉脸上先是一阵麻,随之是一阵并不陌生的刺痛感。
“你一个小小答应的宫女,也配领本宫的奖赏?”姚既云咬牙,眸中含泪冷嘲着。
采莲立即跪下,连原先捂着脸的手都放下来,颤颤巍巍道:“姚妃娘娘恕罪……”
穆晏清反应过来,一股恼怒已经不由自主地从心底燃起,跳脱出路易原计划的入戏状态。
此时的姚既云,正抬起另一只手朝穆晏清要扇过来。
而这一回,姚既云仍然没打成,那纤细的手腕被另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紧紧捏着。
秦佩英感受到姚既云想挣脱,可对方那点柔弱的力道,还不够日常握剑所使。
“她是我永寿宫的答应,也是皇上的嫔妃,姚妃,你若执意在这里动用私刑,休怪我不客气。
”
姚妃身边的人已经全跪在身侧,为首的大宫女拉着姚妃的裙摆拼命劝着“主子三思。
”
穆晏清冷静下来,好不容易摆平了今日的局面,如今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她仍是恭敬地颔首说:“娘娘是嫔妾的旧主,无论赏罚,本都是嫔妾该领受的,只是听闻娘娘近日颇得圣心,若因执意与奴婢置气,而坏了皇上对娘娘的看重,实在是不值当。
”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做皇上的枕边人?”姚妃强忍泪扬起头,“本宫的娘家,自祖上就以才名美誉天下。
本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皇上可吟诗赏月,对酒当歌,后宫无人可比。
若不是你,本宫何至于骤失圣心,忍受那些看人脸色,被人遗忘的日子?穆晏清你记着,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偌大的后宫,只有来路,往后的漫长时日你可当心些。
”
穆晏清在心里默默给姚既云加了个标签:全能爱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