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斗了这么多年?,我想去寻个安静的地方颐养天年?,我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
”
“在?京也是一样?的。
”沈安宁不信她的话,“你是不是惦记什么?”
粱廷玉凝眸,面?前的皇帝极其认真地看?着她,眼神清澈极了。
她蓦然笑了,询问皇帝:“陛下,你高兴吗?如今的一切,你高兴吗?”
沈安宁闻言,愈发?不解:“高兴又怎么样??其实我不喜欢做皇帝,但我有责任。
那年?跟着我来京城的数万将士,我若后退,他们只有死路一条,因此,我只能往前闯,往前走。
”
“你们在?我身上放了太多的希望,我像是一个傀儡,按照你们想的那样?继续前行,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所有人都会跟着遭殃。
”
做皇帝,并非是她的想法,但她不做皇帝,天下就会乱了,前朝弊政烂到了骨子里,只有新帝出?来,取而?代之,百姓才能有好?日子过。
她没有野心?。
但骑虎难下,只能走下去。
她说:“你想走也可,我不会拦着你。
但你看?看?你丢下的烂摊子,可有人收拾。
”
皇帝开始威胁了。
粱廷玉没好?气道:“你这比挽留我更厉害,既然你答应了,我该走的时候就走。
”
“那你走了,记得将宅子玉床都给我。
”皇帝眼巴巴地看?着太傅。
粱廷玉被气个仰倒,她就没见过这么薄情寡义的人,气得心?口直突突地疼。
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皇帝认真地开口:“太傅,六岁的沈安宁早就死在?了北羌。
”
惯来沉稳的粱廷玉神色骤然变了。
皇帝继续说:“人已?经死了,不用自惦记着。
你看?到的沈安宁,善良可爱,殊不知真正的沈安宁有多讨人厌。
你不该惦记她,不过是些许银子罢了,黄白之物,你该感激的是你自己的命运。
今日一切,是靠着你的筹谋,与往事没有关系。
”
粱廷玉却说:“没有那袋黄白之物,我就买不了吃的,住不起客栈,没有那方玉佩,无人识我。
”
黄白之物,给了她活下去的能力。
玉佩,给了她结交贵人的底气。
“世人都说我粱廷玉寒门出?身,走了天运才有今日。
天运便是这方玉佩。
”她松开手,掌心?里放着一枚玉佩,她望着皇帝:“我想去北境,寻找六岁的沈安宁。
”
沈安宁眼神迷糊,觉得她魔怔了,去北境能干什么?守着北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