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灰,还被染上常年的烧饼香味。
书的封面泛了黄,纸张也是那种上世纪才会出现的种类,印刷的字稍微碰点水就全糊了,什么都看不清。
那堆书在被店铺老板即将当做垃圾几毛钱一斤卖掉之前,给梁思喆截了个胡,全买下来了。
但由于这堆“古董”实在年代久远,被他一杯水泼了个透,唯有手头那本存活。
火车上,梁思喆戴上老花眼镜,在有些颠簸的环境下,细细辨认书上的字。
“我生来贪欢又好色。
”《快意歌》
“贪欢又好色……”目光停至此处,他的思绪不禁往远处飘了飘,飞过重重大山,回到那个城市的家,回到那个聒噪的的蓝宴。
他想起年轻时与曹烨的每一个亲吻,每一次缠绵。
火车咔哒咔哒穿过一个山洞,等到窗户里重见光时,却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车窗上。
刚才还万里无云的晴空,打了照面就变得乌云密布,雨如细麻,一个劲往下落。
雨声无疑是催眠的,连带着火车上旅客嘈杂的声音,像曾经聒噪的阁楼,开始变得习惯起来。
梁思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就这么在旅途上睡了一段。
火车继续爬过蜿蜒的山,驶上桥梁,越过河水,途径一众春夏秋冬。
等梁思喆再睁眼,已是雨过天晴,大片的花纷纷而落,宛若世外桃源。
再过点路,火车就“呜”一声鸣笛,在这里的站台停下了。
梁思喆下了车,也没想下一步要去哪,就在这偏远的火车站台坐着,看偶尔的火车路过。
大概是因为那片花海,这里的旅人还算多,一个年轻人就坐在他旁边。
看他半晌都不挪动,忍不住开口:“老爷子,你在做什么?”
“猜火车啊,”梁思喆说,“你倒是猜猜,我要等的人在哪一辆火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