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害你的药人,但我从没有主观上想过要害你,如果这样的无心之失你都要记恨,你岂不是连路上绊了你一脚的石头都要碾碎?你若只是想着报复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迫害我的家人?”
“谁迫害你的家人了?我说了,是她们自己不争气,我都能活下来,为什么她们不能?”科尔温听到“药人”两个字的时候露出了难堪的神色,又迅速恢复如常,“你不会真的要把你家人的死扣在我头上吧?我们不如来算算,两个成年的有翼人,为什么会在外面流浪?”
见伊卡洛斯的脸色变化,科尔温继续滔滔不绝道,“据我所知,对有翼人来说割翅流放是比死刑还要严酷的刑罚,一般来说,要么是杀害了王室成员,要么是叛国,你说说看,这样的罪名,背负在你伊卡洛斯的身上,难道不会牵连你的家人吗?”
“所以啊,你的家人和你一起流浪,完全就是你的责任啊!”科尔温伸手指着他的鼻尖,“是你,你的罪名牵连了他们,如果不是你,她们想必能继续舒舒服服地在城里过着非富即贵的生活吧?你敢说,你对她们的死,难道就没有丝毫的责任吗?”
伊卡洛斯没有反驳,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他看着科尔温因为剧烈的情绪变化而攀上血丝的双眼,良久平静道,“是我的责任。
”
“哟,我还以为你不会承认呢……”
“但是,这也并不妨碍你对我落井下石的事实,”他沉声道,“只要我还活着,我有自由行动的能力,我就能让她们活下去,如果不是你,我和她们也能重新找到新的未来”
“那我的未来呢?”科尔温突然捏住了他的脸颊,他的声音轻轻的,宛如一片羽毛落下,“你奉命去杀那位公主的时候,你有想过她的未来吗?”
伊卡洛斯拍开他的手,“你很了解我。
”
“是,我很了解你,我对你为你主君做过的那些龌龊事了解得一清二楚,”科尔温也后退一步,拍了拍手,“我知道你是一条愚忠的狗,也知道你是一条被冤枉的丧家犬,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想回去自证清白,对你的主人摇尾乞怜,那我就真的有点看不起你了。
”
伊卡洛斯抱臂看着他,“你为什么会这样想?难道你的主人真的把你的脑子给药坏了?”
“闭嘴!”科尔温却突然大发雷霆,“我不许你再说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谁?那个傻大个,还是那个婊子?”
伊卡洛斯本来被他说得心神不宁,看到他此刻震怒的样子却诡异地平静下来,甚至觉得有些畅快,“怎么,允许你天天当着我面说普利莫,就不允许我提一嘴你的经历了?”
科尔温恶狠狠道,“我不管是谁和你说的,如果你在我面前再提起这件事……”
伊卡洛斯笑了一声,“那就怎么样?”
科尔温却突然不说话了,他瞪着伊卡洛斯许久,最后却只是转身走出了洞穴,只是撂下那么一句,“我本来想把你也扔去做药人,可惜没有人要你这个残次品,无法让你获得和我同等的痛苦,真是让人遗憾。
”
可是痛苦本来就没有高低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