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我成亲了,我爹娘都没来,还对外放话,没有我这个女儿。
黄家是后迁来刘家村的,也没什么亲戚,所以婚礼办得简单。
但是黄浩然对我不错,嘘寒问暖,我极为满意,感觉此生的运气都用在这里了。
婚后夫妻和睦,我拿出银子置办了一个铺子,赚了银钱来给婆母买药,供夫君读书。
婆母对我不太好,哪怕家中开销都是我负责,她也总给我脸色看,觉得我配不上她儿子。
夫君私下安慰我,让我别跟婆母一般见识,说我是世上最好的娘子,他一定会高中,给我争一个诰命。
夫君懂我,体贴我,诰命有盼头,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所有的一切看着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婆母的一个远房侄女上门。
9
薛柳儿是逃难过来的,她上门的时候当真是蓬头垢面,一身的狼狈。
她跪在婆母和夫君面前,哭得泪如雨下。
抽噎着说出了前因后果。
原来,西北遭受干旱赤地千里,颗粒无收,百姓苦不堪言,家里人都往外逃难。
她这一支本来是十几个人,但是路上要么病死了,要么饿死了,还有遭受劫匪被杀的,只有她一个人逃了出来。
婆母听得泪眼婆娑。
薛柳儿跪在我们面前:「姑母、表哥、表嫂,柳儿真的没有去处了,求你们让我留下来,我只要有片瓦遮身,就心满意足了。
我也不是吃白食的人,我会好好干活的,求求你们了……」
婆母把薛柳儿扶起来,当即拍板把薛柳儿留了下来。
我虽心中不舒服,但是看到薛柳儿孤苦无依,我也有同病相怜的感觉,到底也没有反对。
薛柳儿对着我连连道谢,娇小瘦弱的小脸上写满了怯弱和感激,引人心疼。
10
家里多了薛柳儿之后,我确实也轻松不少,起码婆母有薛柳儿陪着说话,也不再整日地刁难我了。
薛柳儿或许从婆母那边知道家中银钱都是我赚的,对我的态度很是殷勤,看我的眼神也带着诚惶诚恐,似乎怕我把她赶出去。
我见不得她这样,跟她说了几次不要见外,但是她依然如此,那我也没办法,只能无视。
当然我也不是心大的人,自是知道男女大防,我经常留意夫君对薛柳儿的态度,见夫君的心思都放在读书应考之上,和薛柳儿也没有什么交集,我这才放心下来。
春去秋来,三年一次的科举准时到来。
去考院的路上,夫君很是紧张,我也不敢给他太多压力,只能安慰他:「尽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