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我闲得慌去投河也不给个小哥儿使唤,真是丢掉我八辈子的脸。
”杨老大大声嚷嚷撇清干系。
众人听他这样说,又是一阵嬉笑,他俩才从水田里出来,虽然用水田里的水洗了一下,但裤管下的小腿还浆着一层泥水,急着回家洗脚,呆了一会就离开了唠嗑群众。
两人回到自家,杨老大在院子里打井水,他媳妇径直往一旁的牲口棚子里一坐,抄起刀开始剁猪菜。
杨老大冲完脚一扭头看她坐在棚子里:“不洗脚了?你不是爱干净吗,不洗脚还不让我上炕呢。
”
“不洗了。
”
“你咋了,从大榕树下你就不说话,又别着什么劲呢?”
杨老大媳妇用力一剁,菜刀扔进猪菜堆里,扭头看他:“我问你,二柱去认字了,二狗也去认字了,你就没啥想的?”
“我想啥啊?难不成你也想让大盛去认字啊,你这婆娘昏头了吧你,沈家那小哥儿是好东西吗?他仗着沈鸿能认几个字,他就想咱们供着他,你别上了他的当。
”
“我想着心里难受。
”杨老大媳妇气得抹脸,虽然并没有泪水。
“你难受啥啊,你要是为这事难受,那你还是憋着别说了,让别人知道了多丢人。
”
“你就不替咱大盛难受吗,村子里和他年龄相当的拢共就这么几个,二狗和二柱平时都是一起玩,现在人家读书认字了,平白就比咱大盛高上一大截了。
”
“嗐,他们缺心眼,怎么就高一截了。
”
“以前二狗和二柱没认字我也没觉得,现在他们一起玩,长大了一起耕田种地,都是村子里的娃,现在人家认字了,以后能和咱大盛是一回事吗?你记得隔壁村的王童生吧?他考上了功名,村子里别提有多尊敬他了。
”
“沈鸿先不说,你觉得二狗和二柱考得上童生?”
“我要说的不是王童生!王童生隔壁几户人家,还有个姓杨的你记得不,和你是家门呢,他也是个会认字写字的,但学问不如王童生,什么都没考上,但凭着他会写字,每到逢年过节,婚丧嫁娶,谁不请他去写字,村里娃起名字的时候,请不到王童生的也要眼巴巴的去请他看看,那有多风光多受用,这能一样吗你说!”
杨老大一下被媳妇说住了,站在井边琢磨了半天,这人再懒也怕比,远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