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女士坐在吧台前,拧开保温桶给周禧倒了碗甜汤,然后深情款款地伸出手来,抚摸着周禧的脸颊,“我的女儿,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跟妈妈说,家,永远是你最温馨的避风港。
”
周禧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店里的冷气确实开得太足了。
宋女士还在饱含感情地用朗诵腔说话,周禧听不下去了,双手比了个“哒咩”的姿势,“停,妈,不是这样的!咱俩就好好说话!”
宋女士消停了。
周禧问:“妈,你喜欢喝酒吗?”
宋女士:“不喜欢。
”
周禧又问:“那你喝得多吗?”
宋女士:“几乎不喝。
”
周禧:“那……你答应录啥!”
宋女士:“没事,我给你找了个爱喝酒的朋友,她马上到。
”
救兵又摇来了新的救兵,也不陌生金凤芝。
金姨穿得比宋女士更加浮夸,她好像钟爱带闪片的裙子,亮晶晶地踩着高跟鞋就来了。
周禧感觉这局面越发不可控制,三个人排排坐的时候,她这个“主持人”的主导地位荡然无存。
两位女士问她为什么要拍这个。
周禧像是刚从学校放学的小孩,跟家长说着自己的见闻,说她工作遇到的问题,说她心里对这个世界规则的疑惑。
宋女士和金姨也像听孩子发言那样,微笑着听她高谈阔论,然后觉得这有什么好当回事的。
周禧问金姨:“你会不会担心节目播出的话,别人说你闲话啊?”
金姨摇头,告诉周禧:“孩子,等你说话有份量的时候,就不会听到有人在你面前说闲话了。
”
这无关男人还是女人,这是权势和地位。
金姨还聊起来第一次宋女士主动找她喝酒,是宋女士打算离婚,又怕女儿伤心而犹豫不决的时候。
周禧回忆着金姨说的时间线,那时候她大概上高二,对父母感情裂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嘴上说是尊重他们的选择,心里却又懦弱地期盼着他们还有没有和好的可能。
她们在屋里录影的时候,田恬跟王知夏坐在院子里聊天。
夜晚微风习习,褪去了白日的燥热,已经有入秋的凉意。
王知夏感慨:“等我们老了,也一起跳舞,一起喝酒,怎么样?”
田恬:“那你肯定是广场上老头们献殷勤的重点对象。
”
王知夏:“我现在有帅哥都不找,我老了找老头?吃饱了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