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得好看,就壮起胆来,想跟美人说说话。
商旅中的其他人看到,心照不宣地笑,有人还小声地吹了个口哨。
宁儿见他走过来,怔住。
胡人青年也腼腆,隔着两步停下来,弯腰对她一礼。
那是个胡礼,宁儿有些不知所措,脸唰地红了,也站起身来,还了礼。
“我,米菩元。
”他用不太流利的汉话说。
他的名字怪怪的,宁儿则有些犯难。
母亲教导过,女子闺名十分矜贵,不可轻易与陌生人说。
并且邵稹曾经叮嘱过她,与人说起名姓,要与文牒上的相符才行。
她犹豫了一下,说:“妾益州胡氏。
”
“益州?”米菩元道:“我等刚从成都来。
”
宁儿听得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成都?”她两眼发光,问,“你住在程度?”
“不住成都。
”米菩元笑笑,“我随伯父经商,只在成都玩了几日。
”
宁儿了然,又问:“你在成都,去过什么地方?锦官街?武担山?七星桥?”
“还有散花楼,琴台,都去过。
”米菩元乐了,“哦,锦官街上有一棵老银杏,又高又大,树荫遮了半边街。
”
宁儿高兴地笑:“是呀,那银杏有几百岁了,成都人都叫它老丈树!”
米菩元看着她,忍俊不禁,琥珀色的眼睛泛着光,像猫儿一样。
“小郎君,那小娘子是你的妇人么?”卖浆食的妇人问邵稹。
“嗯?”邵稹挑着几块饼,打算路上充作糗粮,道,“不是妇人,是表妹。
”
妇人感叹:“真好呢,妾小时候也常望着父兄带着出去,到处看看,可直到嫁人也没成过。
”
邵稹笑笑:“是么?”
她可不是我带着出来的。
他心想着,忍不住回头,忽然看到宁儿正跟一人说着话,神色兴高采烈,愣了一下。
“郎君那表妹真好看,水灵灵的。
”妇人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