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没有听过有人这样跟他说话,怔忡了片刻才缓缓抬头,看向眼前那个矮小模糊的人影。
“哎呀,你手上都是血,我帮你戴上好啦!”童声乍落,陈泊秋的视野就清晰了起来。
是个小男孩,头发很黑,瞳仁是漂亮深邃的橄榄绿色,虽然灰头土脸遍体鳞伤,眼睛里面却是亮晶晶的。
“我观察你很多次了,你为什么只戴一边眼镜呀?”
“……”陈泊秋没搭腔,看着他胸前的铭牌。
小男孩叫陆宗停,五岁,北地猎犬变种,训练时长三年,意思是至少两岁就注射血清了。
“你是不是笨蛋啊,你这么大一个人,那么小一个豆丁打你,你都不懂还手哦?锤他呀!”
“……”陈泊秋依旧不吭声,在看他身上的伤口,大部分都是擦伤和淤青,有两三道割裂伤比较深,都快看见骨头了,还有点溃烂。
“喂!”小男孩嚷嚷起来,“你是哑巴还是聋子?”
“……”
“哑巴吧……咳嗽都没声音的。
”小男孩挠了挠头。
“过来,”陈泊秋没有血色的唇轻轻动了动,声音嘶哑,“我给你看伤。
”
“……哦,不是哑巴。
”小男孩乖乖往他身边走。
陈泊秋擦干净手上的血,打开药箱给他处理伤口。
轻伤就擦药酒,严重的割裂伤就清创、消毒、上药、敷贴、包扎。
小男孩一直盯着他鼻梁上的痣看,他总觉得脸上长痣挺奇怪的,有个小兔子变种的孩子脸上长了四五颗痣,大家都笑他是“痣多星”,他还没见过痣在人脸上能这么好看的。
等他差不多看够了,伤口也都处理完了,他这才发现,他弄得居然一点也不疼?
小男孩不敢置信地去看自己身上的伤口,该擦药水的都擦了,该包扎的也都包扎了,忍不住惊叹道:“你会魔法吗?”
陈泊秋一脸不理解地看着他。
“你弄得一点都不痛!我都没感觉诶!”小男孩还在翻来覆去地看自己的伤,“你比十字灯塔那些漂亮的护士姐姐厉害多了,为什么?”
陈泊秋没太弄明白他的问题,就没回答,低低呛咳着收拾医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