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太在意:“单膝跪地流程就免了吧,又不是没见过,小心再丢。
”
顾承锐却道:“不是那一款。
”
宁知然愣一下,接过匣子打开,莫比乌斯环形状的戒托上镶嵌着晶莹的水滴形钻石。
他此前戴过的虽然都是款式简洁的男戒,但对这个尚美的经典款也不是完全陌生
“……白鹭?”
顾承锐点头:“你不是说完美时空的我向你求婚了吗?根据‘我是我’原则,完美时空的你十有八九也会收到一枚这样的戒指。
”
宁知然端详着那倒映着绚丽世界的钻石,失笑:“我要是天天戴出门去,会不会有点浮夸?”
“它确实不如之前那几对的款式日常,但是我第一次见到它,听到它的名字,就觉得非得送给你不可,只有它才配得上你。
”
宁知然忽想起顾承锐那期名叫“我拍到了真正的白鹭”的视频,蓝色的黄昏,青涩懵懂的自己提着给顾承锐的晚餐,沿堤岸一路从他脑海深处走来。
身后落地窗之外,林立高楼与车水马龙,金灯红影。
生养他们的这座城市别名鹭岛,流淌着鹭江,栖息着鹭鸶。
现在顾承锐把“白鹭”送给了他的白鹭。
南普陀寺抽到的“第八十七签”背面那些话,渐有分明谜底
俗语讲“雪隐鹭鸶飞始见”,是说白鹭藏在白雪里混成一色,唯有起飞才能为人辨别。
而爱常常即如雪中白鹭,有时隐藏得太深,连自视自省都不透彻。
非得要着力劳心,非得要凿破顽石、淘尽狂沙,才见金玉一样珍贵的真心。
落地墨尔本的第二天清晨,宁知然终归是有点怕冷,就用阳台栏杆上的积雪捏了两个造型,并排摆在窗檐上。
顾承锐醒了,睡眼惺忪地凑过来看,宁知然嫌他穿得太少,靠到他背后偎着,拿自己的外套把他也包裹进去。
“这俩是什么?”顾承锐指着宁知然堆的不明生物。
“是海绵宝宝和小蜗呀!我还拿棉签给小蜗做了触角,像不像!”宁知然很骄傲,握拳当成话筒凑到顾承锐嘴边,“快点,锐评一下!”
顾承锐头摇得像拨浪鼓:“锐不评,锐评不了,锐以为是蜂窝煤和有线电视来着。
”
说完不等宁知然愤而敲他脑袋,顾承锐扭头就跑,宁知然追在后面冲下楼,跑入酒店庭院不慎摔了一跤,栽进软软的绿化丛里,却也不很疼。
顾承锐返身回来抱他,被宁知然用顺手拿下来的羽绒服糊了满脸。
大学时宁知然想过,他要给马姓大厂老总的邮箱发一封千字长文,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逼他把某绿色社交软件开发出“已读”功能,这样他就能知道,顾承锐究竟有没有看到他的消息。
「《作」 就这一刻,宁知然突然完完全全明白了何谓“比较级”。
无论再乏味无聊缺乏新鲜感的事情,换他们两个人一起来做,都会变得更有趣、更快乐、更好。
7月30日,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