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浮沉了几轮,陈墨雨悠悠转醒,却发现周围十分安静,静得没有任何声响传来。
她觉得有些奇怪,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因为生理痛透支了她所有的力气,她不得不缓了一会,才下床穿上拖鞋,离开了房间。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更不知道现在的时间,周围只有浓到化不开的黑,和若有似无的光影,才让她堪堪分辩出房间外连着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没有开灯,其余房间的门也紧闭着,整个走道昏暗又模糊,陈墨雨只能借着微弱的光线,小心探索着脚下的路。
走了很久,陈墨雨听到远处隐约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好像是卫生间的水龙头没有关紧。
那水滴没完没了地撞击着水面,时有时无,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搅动地她心烦意乱,她皱着眉头地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个房门前。
水声是从这里发出,陈墨雨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这应该是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虚掩着,里面的昏黄的灯光从缝隙中透出来,偶尔还传来“哗啦”的流水声音,沉闷又压抑。
陈墨雨轻轻地推开门,洗手间内雾气萦绕,阻挡住了她的视线,却又带来异样的不安。
再往前走几步,脚就踢到了一件硬物,貌似是浴缸的壁边。
冰冷的水从上面缓缓淌下,沁湿了她脚底的拖鞋。
接着,铁锈味从下身传来,陈墨雨低头,发现裤子和双脚都被染成了绝望的暗红色,连带她的手,上面也沾满了不知是血还是水的液体,又瞬间干涸成黏腻的质地,紧紧贴合在她的肌肤上。
眼前的浴缸里躺了一个女人,穿着香槟色的紧身连衣裙,在暗红色的水里漂浮着,法式长袖随着水波摆动,托起她苍白的手腕,上面豁然几条触目惊心的伤口,已经没有鲜血渗出,只剩下那空洞的伤口,平静地展示着它作为死亡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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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重温旧梦
陈墨雨没有惊吓,也没有慌张,只是跳进浴缸里,拼命往前走,试图捞起这个女人,可是她越靠近,那个女人便离她越远,最终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任由她拼命哭喊,也再无踪迹。
心脏仿佛被紧紧箍着,浑身的血液开始慌乱地四处冲撞,陈墨雨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重重地向后倒了下去……
再次睁开眼时,周围一切如常。
身旁枕头的气息,房间外轻微的响动,窗外斑驳的树影,都让陈墨雨意识到,刚刚那是一场经年未做,但未曾放下的梦魇。
人从梦中惊醒后的感觉会显得尤为虚幻,陈墨雨躺在床上好久,才慢慢确定自己处于真实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