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要成为孤家寡人,那些自己爱过的,也爱过自己的人,都已经远去,徒留她一人独活。
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紧紧地抱着自己,试图把全身的暖意都传给她,她那时也错误地以为这个人可以接替她母亲,她奶奶,成为她后半生感受爱的唯一来源。
可惜自己看走了眼,他并不爱她。
回想起不堪的过往,眼角又开始泛起酸意。
她趁其他人不注意时快速拭掉细密的泪珠,仍旧一脸淡然地坐在一旁,宛若窗外的寒冬,冰冷又肃杀。
又等了一会,房门外传来“咚咚”的敲击声,陈墨雨知道是谁来了,身子都懒得直起来,就松散地靠在沙发上,斜瞥地看着自己那位父亲从门口走进来。
陈俊辉比自己记忆中变得苍老了些,以前脸上的那种刚毅又温柔的神色,随着时光已经失去了踪影,只徒留沧桑和疲惫。
甚至在陈墨雨印象中,他那一直都挺括强健的身材,现在也变得缩瘦了不少。
来的人是她爸,却也不止她爸,那个让她家破人亡的女人也跟在陈俊辉身后,毫不顾忌地走了进来。
“哥,你这……”。
开口的是二叔,他偷看了一眼陈墨雨的反应,眉头紧皱,不满大哥把这个女人也带了过来。
侄女陈墨雨为了这个女人的身份问题,随时处在发疯边缘,这可是有先例在前的。
今天大家聚在一起,主要是想确认母亲过世后的遗产分配和后事安排,真的不合适闹大。
而现在大哥还把这个导火索带上门,简直是火上浇油,丝毫不顾忌彼此的脸面,和那岌岌可危的父女情。
“我和你嫂子已经领证了,昨天的事。
”陈俊辉用沙哑的声音告知在场的人,这个女人有资格登他们陈家的门。
“呵,自己妈刚死,头七都没过,就慌着把人扶正了,你可真是大孝子。
”在场所有人都不用猜,就知道这句话来自沙发一隅的陈墨雨。
针锋相对、剑拔弩张,一直是他们大哥家的老传统,没人敢置喙半句,免得惹火上身。
陈俊辉对这尖酸刻薄的话置若罔闻,抬了两个椅子过来,和一同前来的女人坐下:“说吧,妈临死前遗嘱是怎么分配的。
”
现场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陌生男人一直站在角落,看着有人开始提到遗嘱,他才站出来清了清嗓子,语气严肃:“各位好,我是赵女士生前请的律师,我姓李,负责她遗嘱的公证。
按照赵女士生前的嘱托,她名下的两套房产和现金存款若干,价值总共两百多万,按照三三四进行分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