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株杏树。
白傲月望着他的背影,她从小追到大的背影。
他与姐姐总是并辔而行,她总是被一个人丢下。
程豫瑾并非不知道她的心思,她见到他时会红着脸跑开,故意装作背不熟功课,要他给她讲。
他也曾给她提笔作画,她亦最欣赏他忠孝两全。
那些画,她从不曾看过,或者说,他不给她看,只是自己独自留起来欣赏。
直到上个月,她才从先生那里拿到那些画。
她是从十三岁开始,就想过与他结成夫妻。
但她要的,是一心一意的凤君,是满心满眼只看得见她的凤君,而不是只把她当作一个影子的凤君。
她冲上前去,猛地用身体把大门挡住了。
她在嫉妒,她在发疯,她得不到他,但人现在,是她的了。
程豫瑾也发觉了身体的异样,震惊地望着她。
白傲月一把将他拉入旁边的偏殿,将他摁在桌子上,双手从他的衣襟里伸进去,扣在他的后颈。
药效越发起来了,程豫瑾仍旧理智地回忆这一天的饮食,并无差池。
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殿里的香,出了问题。
她故意留他说了一会子话,而现在,还在继续攻破他的心防。
“豫瑾。
”
她终于这样唤他。
“你不难受吗?你不想要我吗?”
程豫瑾将她一把推开,白傲月摔在一侧,却被他先一步用手垫住头,只传来“咚”的一声。
他的语气不容辩驳:“你看清楚这是在哪里!”
白傲月从后抱紧他的劲腰,双手继续相扣,不让他离开:“我当然分得清楚,那香对我又不起作用,我清醒得很。
怎么,姐姐不能看?你怕她知道?”
程豫瑾粗喘着,压制住她作乱的小手:“是我一时大意,别胡闹!”
“大将军怎的如此粗心,要是深入敌军被人也用了这香,难道千军万马就乱了不成?”白傲月刻意露出轻蔑
之态,“听说那北厥的公主,可很是美艳。
”
远处的云层里传来阵阵滚雷。
“你才答应朕要遵守姐姐遗命,她的遗命就是要你做我的凤君!她走了,你再怎么不舍,她也不在了!只有我,傲月,而不是凌月,在你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