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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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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傲月也有些头昏脑胀,心里却暗暗记下一笔。

     半晌,她忽然直起身,凑到湛大人身边,审度问道:“你莫不是……” 湛凛生莫名有些紧张的神色,厉声道:“什么!” 白傲月故作神秘:“你莫不是……晕车了?判官大人也会晕车吗,我就说今天见着你就怪怪的。

    ” 湛凛生摇摇头,却是回答她之前的问话:“我不曾派人监视。

    ” 这般扫描过她表情的目光,令白傲月有些沮丧:“好啦,我知道,您老人家会读心,你什么都能知道。

    ” 湛凛生牵了她的手,虚虚护住腹部:“未经你允许,我不会擅自读你的心。

    ” 白傲月恍惚抬头,指腹擦过他的脉搏。

     马车慢慢停下,湛凛生也放开她。

     陶氏医馆的招牌在风中翻飞。

    竹林茅舍,小桥流水。

     湛凛生看了一眼,道:“如此,也好。

    我也要看看大夫。

    ” 他现出真身,却换了一身衣服,不同于地府的黑色,如今这套,是云纹暗花的白衣。

    发带也为白,自玉冠垂落耳侧。

     任凭谁也猜不出是执掌生死的地府判官,只当是哪家的公子王孙。

     白傲月眼瞧着他被推进诊室,心里莫名打鼓。

     地府判官也会生病么? 湛凛生身份不同,陶先生贴心地清了场。

     白傲月一人走到后院,一直不说话,她不敢说话,生怕语句中的哽咽叫人听了去。

     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她本以为可以很平静,却对这场即将到来的离别,仍旧痛心。

     原来,凤君已经有孕了。

     怪不得,姐姐在病榻前,要把人硬塞给她。

    姐姐的遗腹子,以程豫瑾对白凌月的情意,他一定会生下来的。

    而堂堂大将军未婚先孕,恐失了脸面,所以才轮到她。

    横竖都是皇家血脉,她还能不要不成。

     一张张画纸翻过,画中女子越发修长标致。

    她和姐姐并非双胞胎,却都说长得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那是她和程豫瑾的过往,画上的女子并没有那颗红色的泪痣。

    她不是没有问过,程豫瑾淡笑不语。

     僻静院落中的秋千架,佳人一笑,都付岁月匆匆。

     那时,白凌月在外征战,程豫瑾时常在窗前给她作画,她一坐就是几个时辰,一动不敢动。

    后来程豫瑾封官拜将,这些画纸就留在了先生这里。

     他不在的时候,这些画能给她不少宽慰。

    仿佛瑾哥哥的气息还萦绕身侧,蘸了墨的笔尖点在她小巧鼻头。

     她将一整沓画纸放在秋千架上,用镇纸压住,宫墙外的天,她怕是永远也看不到了。

     她望着最后那张画纸,唯一一幅,画中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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