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傲月猛回头:“大夏国女帝?白凌月?”
湛凛生手下一顿,接着仍旧平静地摆出玉镜,定位魂魄方向。
玉镜上缓缓显出图像,果然有一女子,身上还穿着龙袍,漫无目的地走着。
“姐姐!”白傲月抓住玉镜,朝里面大喊。
画面被湛凛生衣袖盖住,湛大人吩咐鬼卒道:“她飘到忘川河了,是受一股引力过去的。
速速捉拿。
”
鬼卒得令离开,湛凛生转头,却对上满面泪痕的姑娘。
她半跪在轮椅旁,仰脸渴求地望着他:“黑白无常为什么要抓她,那是她的魂魄?姐姐死了?”
湛凛生颔首。
无情,却无从否认。
泪珠簌簌落下:“怎么可能?她、她一定是跟我一样迷了路,不小心闯进来的。
快放她回去罢。
”
湛凛生望着她的脸,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她就从方才的欣喜若狂成了泣涕涟涟。
他紧了紧衣领,白傲月立即殷勤地起身给他披上外衫。
湛凛生有些失落,她还是没有将他当作自己人,只是与地府众人一样,将他捧作高高在上的判官大人。
像是那些小鬼一样,大献殷勤以期从他口中得到什么信息。
“你是肉身到此的,而你姐姐,只有魂魄来了。
所以她,回不去了。
”
他知道的,也仅限于此。
白傲月眼神中满是惘然:“什么意思?我还能见到她吗?”
生离死别,他见得多了,早就冷血麻木。
只是刚刚合欢过的姑娘,骨血交融,甚至将来会怀上她的孩子,在他耳侧哭得这样凄凄惨惨,他做不到视若无睹。
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去看她。
冰冷的字词一如他凛冽声线。
“人鬼殊途,她听不见你,你也见不到她。
”
“那你为什么能看见我?”
湛凛生左手狠狠攥住扶手,手背青筋毕现。
是了,从她这个凡人能游地府开始,他就该怀疑的。
他早该知道,她的八字何以那般成气象,竟然是天子命格。
事情,有些失控了。
白凌月只有她一个妹妹,她自然该回去继承帝位。
自此阴阳两隔,她怎么还会回到他身边。
“湛大人,我想回去。
姐姐定然有话留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