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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月,近前来。
”喉咙里仿佛滚着砂石。
程豫瑾让开位子,坐到下首去。
白傲月凑到她嘴边,想让她少费些气力讲话。
白凌月声音却越发大了,似乎是要让大殿内外的每个人都听清:“朕身后,傲月为君,豫瑾为凤君,执掌大夏,以成大业。
”
“姐姐?”从来都将她护在羽翼下的姐姐,临走还要帮她一把。
她知道自己压不住程豫瑾,所以将他立为凤君,这样兵权在手,不至太过被动。
白凌月不给她打断的机会,拼尽全力抓住白傲月的衣领,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断续道:“你、你要记住,你是君!他们所有人,包括程、程豫瑾,都是你的臣!”
说罢,苍白的手,倏然落下。
白傲月猛地去看程豫瑾,他的眼眸里没有泪水,只有神魂具被抽离的空洞。
丧钟响起,远远地传到京城的每个角落、每户人家,也传到地府的判官大人耳中。
湛凛生已经盯着面前这一页许久都没有动过了,他又朝门口看了看,依旧是杳无人影,不由得不耐烦起来。
正想着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守时,已经迟到了一刻钟,却还不见人影。
他将判官笔放下,从桌案后转出来,抬头一望便见一身形窈窕的女子走了过来,他立刻加快转动轮椅,快快推了过去:“你来迟了,应当要罚。
”
笑脸迎上了一双莫名的眼睛,湛凛生定神一看,却是白凌月。
他有些惊诧二人长得如此相像。
虽为亲生姐妹,容貌大多也各有不同。
然而她们二人,却有八|九分像,只是白傲月的左眼尾处,有一枚小小的红色泪痣。
鬼卒立刻低下头去说道:“见过大人。
白姑娘用玉镜传回话说,今夜来不了了。
”
湛凛生猛然一听这句,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鬼卒一见他的脸色,便知他定是气急了,他的眼神从白凌月上方望出去外面的天,再也不带任何收敛,黑沉沉的。
三日后,子时,白氏祠堂。
明媚鲜活的姐姐,就只成了如今这空空一个牌位。
程豫瑾与白傲月具是一身素服,宫人被她屏退。
行完礼,这些天的情绪仿佛才终于释放。
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的程豫瑾,双目猩红,满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