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65章暗河尽头的瀑布将他们冲……
暗河尽头的瀑布将他们冲进水潭。
白傲月浮出水面时,赫连漠正用剑挑起漂浮的青铜箱。
箱体表面的星图与罗盘完全吻合,锁孔里凝结着黑红的血垢。
当匕首撬开箱盖时,整片潭水突然沸腾箱内是上百枚用油纸包裹的虎符,印文却是早已消亡的诸侯国号。
“有人在私铸兵权。
”赫连漠的剑尖挑破油纸,露出底下并州铁场的印记。
白傲月突然将整箱虎符推入深潭,水面浮现的气泡组成残缺的星图。
对岸林间惊飞的夜枭暴露了追兵踪迹,两人湿透的衣裳在冷风中结出冰碴。
逃亡的第一百零三天,他们混入流民队伍。
白傲月用锅灰掩盖眉眼,赫连漠瘸腿的演技骗过了城门卫。
更夫敲响三更时,两人正蹲在刺史府马厩里。
白傲月从草料中摸出半袋朱砂,赫连漠的剑已挑开马鞍暗格里面是盖着刺史印的军械调令。
“寅时马车出城。
”赫连漠用马粪在墙面画出车队路线。
白傲月将醉鱼草汁抹在粮草袋上,突然发现马槽底部刻着西夜国的咒文。
当第一缕晨光射进马厩时,整座府邸突然喧哗起来刺史暴毙在书房,心口插着带星图纹样的箭镞。
他们驾着粮车冲过吊桥时,追兵的狼烟已在城头升起。
白傲月割断挽绳的瞬间,赫连漠的剑刺入马臀。
惊马拖着燃烧的车厢撞向追兵,两人滚进护城河,顺流漂向下游的乱葬岗。
腐尸堆里的野狗眼冒绿光。
白傲月用骨笛吹出驱兽调,赫连漠的剑正挑开陪葬的陶罐。
罐底黏着的竹简记载着诸侯国秘史,末尾朱砂批注的日期竟是他们逃亡开始的那天。
远处土丘后传来洛阳铲破土的声响,盗墓贼的火把照亮了半块残碑碑文正是罗盘背面的星图。
逃亡的第一百二十日,他们在石窟过夜。
白傲月用银针封住赫连漠肩头的毒镖,发现镖上淬的竟是古战场见过的朱砂。
赫连漠突然挥剑斩断佛头,露出藏在里面的青铜匣。
匣中丝帛绘制的星象图,与他们这四个月逃亡路线完全重合。
“有人在用我们开路。
”白傲月将丝帛浸入雨水,显现出用明矾绘制的皇陵图。
赫连漠的剑尖停在标注“殉道者”的位置,突然洞外传来巨石滚动的轰响追兵用火药炸塌了唯一的出口。
黑暗中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白傲月数着赫连漠的心跳,指尖摸到岩缝里渗出的泉水。
当火折子最后一次亮起时,他们发现洞壁的千佛浮雕都指向同一个方位。
赫连漠的剑刺入主佛眉心,整面石壁突然翻转,露出后面灌满腐水的密道。
漂出暗河那日,白傲月将罗盘埋在乱石滩。
赫连漠的剑在岸边刻下新月标记,突然听见马蹄声从三个方向包抄而来。
最后的醉鱼草籽撒进篝火时,两人纵马冲进正在交战的边军与胡骑战场,燃烧的帐篷在身后连成隔断追兵的火墙。
当边军大纛出现在地平线时,白傲月突然勒住缰绳。
赫连漠的剑已出鞘半寸,却发现她盯着自己染血的袖口那里沾着的朱砂正与朝阳同辉。
远处传来收兵的号角,将两人的剪影烙进边关第一百零八座烽燧的瞭望记录里,墨迹未干的竹简被塞进即将送往京城的密报匣。
腐臭的沼泽气泡在月光下炸裂,白傲月踩着赫连漠的肩头攀上歪脖子柳树。
树冠藏着的铜铃铛早已锈死,但缠在枝杈间的渔网还带着新鲜的血腥气。
赫连漠用剑鞘拨开浮萍,水下隐约可见沉没的囚车栅栏。
“戌时方向。
”白傲月吐出含着的芦苇管,指间银针沾着沼泽瘴气凝成的水珠。
三日前混入流民队伍时,他们就发现这片死水洼藏着蹊跷每个饿死在沼泽边的流民,右手小指都被齐根切断。
赫连漠突然将火折子甩向东南,爆燃的磷火照亮半截露出淤泥的青铜鼎。
鼎身上的饕餮纹正与他们在盐场发现的弩机纹路吻合。
白傲月趁机将罗盘浸入鼎中积水,磁针吸起沉淀的朱砂碎屑,在北斗天枢方位颤动不止。
沼泽深处的木哨塔传来梆子声。
两人伏在腐木下的瞬间,十二支毒弩箭钉入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
赫连漠的剑尖挑起块淤泥甩向哨塔,惊起的水鸟群中,白傲月的骨笛吹出模仿夜枭的变调。
子时过半,他们摸到铸铁作坊的排污口。
赫连漠用剑柄敲击生锈的铁栅,回声显示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