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我想求你剿匪,将那些山匪盗走的粮草夺回来……”
一碗粥,一个馒头只救得了一人一顿,若是能将那些粮草全都抢回来,鄯州百姓便能如安昱所说,熬过这个冬日。
“鄯州如今既已归顺魏国,那鄯州人便也是你们大魏子民。
你们大魏天子既然未在攻破鄯州那日下令屠杀鄯州百姓,那便代表他不止想要鄯州,他还想要鄯州的民心……”
陆乩野盯着她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陆少将军,我想助你一同剿匪。
”殷乐漪条理清晰,“你捎带上我,等你剿完匪日后回到魏国,必会受到你们天子的嘉奖。
”
鼻尖被冻得通红,睫羽上还挂着泪珠,从头到脚都弱不禁风的娇柔少女,竟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能助陆乩野剿匪。
“剿匪,可。
”陆乩野和殷乐漪擦身而过,“带你,妄想。
”
“止戈。
”
陆乩野长腿一迈,走出水榭,止戈闻声而动,从树丛里跃身跳出,跟在他的身后。
殷乐漪捡起地上的衣衫穿上,又拿了狐裘跑出水榭,在陆乩野身后艰难地追上他。
“你若去剿匪,留我一人在驿站,周骞又来滋扰我怎么办?”
陆乩野头也不回,“我会派重兵看护你的院子,你若乖乖在院中待着,无人敢来滋扰你。
”
殷乐漪有自己的盘算,见陆乩野又快要同她拉出一段距离,她冲着他的背影,提高了嗓音喊道:“……可我只信你!”
“……陆欺,所有的魏人里,我能信的只有你一人!”
站在雪中的锦衣少年郎,背影顿了顿。
殷乐漪赶忙追上去,将狐裘双手递还给他。
陆乩野眼尾轻扫她一眼,神色是她看不懂的古怪,“送你了。
”
殷乐漪迟疑,“我穿着你的裘衣,恐有不妥。
”
她身份特殊,若让魏国的将士知晓他们二人有牵连,日后传到大魏皇帝耳中,对他们二人都没有好处。
“我不穿他人穿过的衣衫。
”陆乩野语调淡漠,情绪难辨,“你不要便扔了。
”
自从殷乐漪御寒的披风弄丢之后,她便饱受风雪摧残。
在雪夜里行走又是极冷的,她犹豫再三,还是将陆乩野的裘衣披上了,回去之后再丢也不迟。
陆乩野走在前方,余光中的少女艰辛地跟上他的步伐,身上披着那件长至她脚踝的男子裘衣,宽大的将她纤弱的身姿尽数包裹其中。
他鼻尖里轻哼一声,正要回正眸光之时,余光里的少女脚步一滞。
陆乩野黑眸一转,见那范阳侯世子正站在不远处,灰头土脸的模样,眼神却直愣愣地盯着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