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周浚教她的市井之律,“主人家,你莫欺我,这素縑,就算卖六百钱也有得赚。
”
店主人看她穿戴不俗,不想开口竟是一套一套的,想抬价也没了底气。
“六百钱不行,女君,再加些吧。
”他无奈地说。
这匹縑,最后以六百三十钱讲了下来,徽妍大方地付了钱,抱着它喜滋滋地走了出去。
“二姊,”王萦不明所以,“你买这縑做什么?”
“做许多事。
”徽妍答道,得意地看着她,“萦,可想随我去一回长安?”
☆、素缣(下)
打定主意之后,徽妍回到家中,便告知母亲,她要去一趟长安。
“才回来,怎总往外走?”戚氏讶然,有些不高兴,“今日都不曾陪我,又想着去长安。
”
“也并非立即要去,我过两日才去。
”徽妍笑嘻嘻地搂着母亲,“母亲,长姊昨日与我说,甥女们都很是想念我。
几日前我回到长安,不知长姊一家都在,堪堪错过。
昨日长姊与我说起,俱是可惜不已。
”
戚氏听着这话,面色稍好,却又道,“我也许久未见外孙女,想看便让你长姊带过来。
”
“长姊乃一家主母,带着甥女们过来,总要小住半月,一来二去,整月不在家,姊夫如何是好?母亲昨日与长姊约定,寿辰时她们来看你,便等到寿辰再看。
我想看甥女简单多了,几日便罢,谁人也不麻烦。
”说着,徽妍笑道,“母亲,我见你的巾帼旧了,昨日在县邑看了许久也不见有合意的锦料,此番去长安,正好给你挑选些。
”
戚氏被她哄了一番,终于露出笑意。
“你去一趟匈奴,嘴倒是比你长姊还厉害了。
”她无奈道。
“再厉害也比不得母亲。
”徽妍笑眯眯地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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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萦也闹着要去看小甥女,戚氏与她僵持一番后,无奈,只得让她跟着徽妍一道去长安。
路上,王萦比去县邑的时候兴奋多了,一路上唧唧喳喳说个不停。
“这些年去过长安么?”徽妍问她。
“去过。
”王萦说,“长嫂回母家时,总带上我。
母亲回去过两三次,也会带上我。
”
“你还记得以前的家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