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院收理。
雷捕头如此下死手,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雷元豁然变色,冷冷道:“殿帅,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
年轻人又笑了,他道:“玩笑而已,雷捕头这么紧张做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雷捕头是心虚了。
”
“你!”
他侧首唤道:“段小宴。
”
从人群中,走出个圆脸圆眼的青衣少年:“大人。
”
裴云暎看了一眼吕大山:“把他带回去,交由刑狱司。
”
“是。
”
雷元看向裴云暎,语气很冷:“殿帅,吕大山是我兵马司要抓的人。
”
“涉及军马监一案,同天武右军也有几分关系,我送去也一样。
再者,雷捕头抓到人,不也要送往刑狱司么?”裴云暎饶有兴致地开口,“莫非雷捕头还有别的私刑要用?”
这话说得诛心,一旦传到天家耳中,必然又是一场无妄之灾。
雷元定定看着他,裴云暎似笑非笑。
僵持片刻,许是已察觉到今日之事已再无转圜余地,雷元也不再纠缠,只看向裴云暎意有所指地开口:“那就有劳殿帅费心了。
待回到兵马司,下官会将今日之事回禀上头,多谢殿帅一片好意。
”
裴云暎懒道:“辛苦。
”
雷元又狠狠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吕大山,这才勒令手下离开。
长街上霎时间少了一半兵马。
剩下的一半,是裴云暎带来的。
陆瞳方才瞧见这二人暗流涌动的官司,忽然感到肩头一片濡湿,抬手摸去,才发现是刚刚被吕大山刀尖划破的伤口将衣领染红了。
银筝扑了过来,紧张地盯着她的脸:“姑娘,你流了好多血.....”
陆瞳抬手抹去脸上血迹,浑不在意地开口:“不用担心,不是我的血。
”方说完,就听见头顶传来人张皇喊声:“小姐没事吧?”
陆瞳抬头,就见方才那位太师千金,正坐在二楼的花台处,被众人簇拥着细细安慰。
吕大山出现的时候这位小姐被护卫护着退进宝香楼,此刻吕大山被带走,像是受了惊,她头上帷帽已经摘下,透过人群依稀可以瞧见半张脸,生得玉软花柔,声音里尚带惊惶颤抖。
围着她的人不知是雷元的手下还是裴云暎的手下,足足有七八人,个个嘘寒问暖,送水端茶。
“戚小姐不必担心,已叫人通知太师府上了。
”
“这里护卫森严,今日事出突然,令小姐受惊,是兵马司之过。
”
“小姐要不要先用些凝神香茶?”
体贴的话顺着风不断飘到人耳中,陆瞳这头无人问津,孤零零得可怜。
银筝也瞧见了两头对比的鲜明,低声道:“姑娘颈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