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折柳挑了下眉,反问:“此?话怎讲。
”
“本宫总疑心,你是?谪仙入尘、姑射神人。
”她想了想,“不光是?容貌气?度,更?多的是?,感觉。
”
江折柳微微一笑,平静地看着她,道:“公主有?此?种感觉,应当与仙家有?缘才对。
”
“仙家?”
她如?此?发?问,江折柳却不愿意?说了,怕过多的提点,会毁了她的修行。
?楓 人世凡尘之事,自然是?一种修行。
譬如?国破家亡,恐怕是?轮回百世都难以经受的一种,其?中体验益处万分,不该因为他的指点而破坏。
江折柳不再言语,而是?跟着对方下完了手?边的这局棋,在棋至终章之时,外面终于响起兵马铁蹄的无序重响。
响声越来越近,连地面上的尘土都被惊起。
满身杀气?的胡人士兵出?现在广阳宫外。
寂寥的广阳宫中,只有?公主盛装下棋的身影,此?外再无一丝余音。
列阵在前的士兵愣住了、满身蛮气?的胡人大汉也愣住了、连身经百战的将军也勒马停步,在惊疑的心绪之下,似有?若无地感觉到一丝悲哀。
家国之事,有?情自哀。
但他们没有?停留太久,在短暂的静寂过后,铁蹄冲了进?去。
本就被掠夺过一遍的宫殿再度破损,风吹雨打数百年的青砖石瓦都败落,一把重剑劈散了棋局,猩红血液飞溅起来,在残阳的余晖下折射向?八方。
那些人看不到江折柳,只能见到公主自刎,见到银剑染血,猩红着、流淌着、蔓延下棋桌。
这个朝代?的最后一点火星,灭了。
江折柳沉默地望着眼前浸透血迹的木案,看着湿透的棋子。
他伸出?手?,擦了一下溅落在脸颊上的一点血珠。
昭静公主的灵魄从躯壳中散去,本该归于天地,却在向?四面溃散之时,忽然收到什么引召一般,调转方向?,投入到江折柳的手?上。
他站起身,离开了广阳宫。
心肝宝贝已经等了很久了。
狗剩一边气?嘟嘟地坐在公仪颜的尾巴上,一边揪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