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那几天,他都在做同样的事情,去那间摄影棚,圣厄斯塔什教堂,以及卡森广场旁的那些小路,花了许多时间在他们重逢的地方找她,结果却一无所获。
因为这种徒劳无功的寻找,他几乎每天都不能准时到场排练。
他知道导演和编舞都对他颇有微词,其他的演员都只当他又开始发疯了。
所幸他原本就是行事古怪的人,所以也没人特地来过问。
只有LanceOsler来找过他几次,但他都故意避开了。
直到那一周的星期五,黄昏时分,他在排练间歇离开剧场,顺着和平路一直走到旺多姆广场上那一长排支着墨绿色遮阳蓬的老建筑前面。
他在一扇玻璃门上又看到那个图案,那个花体的R,代表HoteldeRitz。
Ritz饭店,旺多姆广场的Ritz饭店,距离歌剧院不过两条横马路而以,离他住的地方就更近了。
如果她真的住在那里,那么过去的几天他们都离得如此之近,近的可怕,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遇不到。
饭店门口的门卫迎上来说了句法语,见他没有反应又马上换了英语讲话:“能为您做什么吗?先生。
”
他不知道要做什么,随口问了一句:“休息室在哪里?我要等个人。
”
门卫替他开门,指了指大堂的西面,他径直走进去,在一个能同时看得到大门和电梯厅的位置上坐了很久。
落日的余晖穿过古色古香的黑色铸铁窗棱照进来,在镶嵌着金线的米黄色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浅淡却炙热的影子,时间似乎在他身边飞逝而过,一转眼,天已经快黑了,窗外仿造老式煤气灯样式的吊灯亮起来,再加上路灯和霓虹,整个广场上流光溢彩,像是个什么节日似的。
直到七点钟,他才想起来那一晚将是他第一次在巴黎登台。
他赶回歌剧院,早已错过了最后一遍彩排。
像往常一样,主剧场的后台看起来就像是个凌乱破败的仓库,舞台上银白的眩光透过深红色丝绒幕布的缝隙和边沿照进来,在无数面化妆镜之间往返折射。
穿背心和旧牛仔裤的工人们拿着道具和布景板穿行其间,女演员们身穿精美到不真实的舞衣,肩膀上却又披着一件再真实不过的混纺开衫,下摆起了毛球,前襟沾着油渍。
导演看到他,张开双手,不是拥抱,纯粹为了表达情绪:“您能不能学会回电话?或者,退一步说,让什么人替您回一个?”
Han愣了一秒钟才回答:“我不知道我的电话在哪儿,对不起。
”
LanceOsler从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跑过来,把手机塞到他手里,在他耳边轻声道:“在这儿。
”
他在第二幕中上台,那一幕的主题是红宝石。
大部分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一个身着深红色舞衣的女演员身上,只有第十一排左侧靠近过道的位子上,一个男人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