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d打断她,直截了当的说:“你把你最可贵的品质丢哪儿去了?”
李孜一时语塞,她至今记得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像行骗被识破,又像是被人戏弄。
她带着些羞恼,干脆放弃了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照实回答:“因为这是个好职业,收入也不坏,所有人都希望我这样选择。
要是我不晕血,也可能去做医生。
”
Ward大笑,又问了些不相干的问题,然后站起来和她握手告别。
那个时候,李孜觉得自己原本前程似锦的人生突然蜕去光华,显出如同敝履的本色。
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傲慢的胖子,而是因为不管是说英语,还是执业做律师,她都说不上喜欢,除了谋生,她找不出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说服旁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诚实”,她终究还是得到那份工作了。
在同一间办公室,同一张桌子,一干就是三年,做那些大同小异的事务性工作,那些没有激情、不善言辞的律师最擅长做的繁琐事情。
而作为那段回忆的副产品,李孜也连带着想起一些私人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跟Terence交往半年有余,她从学校毕业,搬来纽约,和他一起住……,现在他们就要结婚了,回想当时,仿佛还是昨天似的。
一刻钟过去,车子只前进了不过十米,Ward打开车门下车,抛下一句:“走过去吧。
”
李孜赶紧付了车钱,想问司机那段音乐的名字,收据却已经递过来了。
她下车,追上在前面路口等红绿灯的Ward,耳朵里却还带着那段音乐,嘴里还含着那个未曾发音的问句。
“我听说你干得很不错,所有人都说你干得很好,”Ward边走边说,“但我也听说你提出辞职了。
”
“不必为此自责,不是因为你。
”李孜回答。
Ward大声笑起来:“你倒还有些冷幽默,不过,别搞得好象我逼你做什么事,我只想让你帮我看一个人。
”
“你不是看人很准吗?”李孜冲了他一句。
Ward倒是全无所谓,回头对她狡黠的笑了笑,说:“没错,但我也需要其他人的意见,尽管只是偶尔。
”
“可你没还给过我任何跟着案子有关的资料。
”李孜提醒道。
“我不想影响你的独立意见。
你只需要知道他被控杀人。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进去,然后我离开,你跟他单独待一会儿,试着跟他聊聊,然后告诉我,你觉得他是有罪的还是无辜的。
”
“我以为破案是警察的事。
”
“我这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