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点点头,说见到了,但一切都不同了,“我问过她,是不是认识你。
”她换了一个话题。
“她怎么回答?”Han笑着问。
“她不认识你,但她说这里的人无外乎两种,瘾君子或者神经病,要么两者皆中。
”
足够犀利的答案,他想,“我看起来像哪一种?”
G浅笑了一下反问:“哪种更糟糕一点?”
“我不知道,”他也笑起来,“下一次看医生,我会问问他,不过医生也不一定能回答,他说过我很复杂。
”
那是长久以来的第一次,他没有牵绊的笑。
他发现她有种特别的表情,不管是笑,是皱眉,还是得意或者怅然,似乎在他看到她之前,那种表情就已经藏在记忆的某个角落里了,也正因为这个,他才会觉得曾在哪里见过她,虽然,他知道那不可能。
“你究竟为什么被关在这里?”G又问。
“因为内疚,”他想了很久才回答,“医生说是因为内疚。
”
“为什么内疚?”
是啊,为什么内疚?他也这样问过自己许多次。
他摇摇头,慢慢地告诉她:
许多年以前,他家有四个人爸、妈、弟弟Russell和他。
爸爸在大学研究所做助手,很辛苦,职位卑微,收入不多,在妈妈嘴里却是个了不起的科学家。
弟弟Russell总是问:爸爸工作的时候是不是也穿医生那样的白色labcoat?
妈妈就会笑着回答:不是白色,是海军蓝,因为爸爸的“段位”比医生高多了。
他不像Russell那样天真,知道爸爸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却也企盼着实验室的familyopenday,好去看看爸爸工作的地方。
Russell很聪明,也很有天赋,六岁生日时,妈妈送给他一把槭木和云杉造就的大提琴,每个音品上都贴着动物图案的粘纸。
为了那把琴,妈妈攒了很长时间的钱,但那笔钱花的真的很值,因为Russell练习很用心,只学了几个月便会拉两个八度、三个八度和四个八度上的音阶和琶音,还会拉一些儿歌和一首摇篮曲,每到周末的晚上就会为全家人演奏。
至于妈妈,妈妈是他们家的灵魂,有时候几乎像个超人,要负担家务,还要打好几份工。
她总是笑着自嘲,自己是哪里有钱就到哪里去。
“但是你们,”她这样对他们说,“如果你们有梦想,一定要去追啊。
”
“那你呢?”G轻声问。
“我?”Han茫然的反问,“我无可救药的那一个。
”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