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中映出一张容貌清俊、神态温和的脸。
“还真是云将军。
”男人看着云清澜又笑了一声。
那男人笑起来唇角微勾,眉眼弯弯如映月潭,在烛火的映衬下看起来愈发温柔。
“秦朝楚。
”云清澜的声音却冷的吓人,“今日突围的消息,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如果是,她现在就杀了他。
寂静中二人无声对视,片刻后秦朝楚忽地笑道:“我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质子,如今两国交战,我早于弃子无异,云将军这般防备我,可是白费力气。
”
云清澜却并不吃这一套:“国之兴亡,匹夫有责。
更何况是当朝五皇子。
”
“云将军所言确有其理。
”秦朝楚点点头,似是极为认同,“可我身在龙虎军营,左右都被人严加看管,云将军觉得我又该如何向外传递消息呢。
”
云清澜不说话,秦朝楚又笑道:“我在这帐中沉闷无趣,若说唯一的好处就是能把外面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未时我听得帐外语声嘈杂,其间又有人高声喧哗吵闹,似是吃了败仗。
再加上云将军如今的反应,看来此次突围,武朝不止是大败那么简单。
”
最后四个字,秦朝楚一字一顿说得极慢,眼睛亦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云清澜,似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却见云清澜面无表情,片刻后她忽地抬手,长袖摆过带起一阵寒风,方桌上的细微烛火噗地一声灭了。
“秦朝楚,”云清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沉沉压来,“你可知道,现在几时了?”
北境日短夜长,日照情况与武朝相差极大,秦朝楚能清楚的说出未时,说明他本就在特意计算时间。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云将军。
”沉默片刻后男人的声音重新响起。
没了烛火柔光相衬,秦朝楚的声音听起来冷冽了些,似是被黑暗摘掉了面具,露出其后潜藏的锋芒。
“良禽择木而栖,武朝势颓,终有一灭,军中将领迟早作鸟兽散。
与其为一个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