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小柳儿不管如何,我说过,从今往后我所喜欢的,我所惦念的,只有你一人!就算小柳儿……不要我了,那我也要跟着你!”
说出的话也许只有那么短短的几小短句,可心里感受的却像是把刀子在深深的向心脏的方位狠狠地桶去,他不敢想后面的话如果真正成了现实,该怎么面对。
冯渊被他这嗓子喊蒙了,一手扶住梯子,另只手还保持着够花的姿势,心里不禁想:这想起来还是没想起来?这席话的意思大概是没想起来?如今还没想起来,……怕是血喝得不够?嗳哟,喝了那么多还不够,要是要挨一下,自己可受不了。
想到前次利刃划破伤口的刺痛,冯渊不禁感同身受的抖了三抖,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趴在窗户边的病西施薛大爷哪里知道冯渊心里在想什么,见冯渊如此反应,只当是自己被嫌弃了,当下更急,满脸急成一片绯红,张口欲言,确又不知道为何,突然戛然而止了。
薛蟠如此反应,冯渊倒是不急,反而暗自舒了口气。
――这反映,怕是想起什么来了。
如今能有人与自己同甘共苦,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特别是这知己还与自己有着同样的遭遇。
活生生的天涯沦落人。
――不,是苦命记忆篡改人。
彼此同病相怜,冯渊不知道薛蟠的二十载里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假。
不过,瞧着他此刻的面容,怕是……至少一小半绝对是伪物来着。
冯渊并不知道,突然间的静默不是因为想起某事,而是因为不知道如何解释,如何重新争取的沉寂。
如今饮下那血,虽是刚醒来时候身子颇为不灵便。
现下活动了些时辰,薛蟠也早已有了之前的气力。
也只是沉静了须臾时间,瞬间将那些悲秋伤时的感怀情结扔在了脑后。
霸王果真还是霸王,只要有一丝希望便要争取。
还没等那番措辞在脑海里好好精简一番捂热乎,就急急忙忙的向冯渊告白表忠心:“小柳儿,不……小渊渊,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你嫁给我好不好,好不好?我们细水长流,我能给你细水长流,我们买一座靠近山的大宅子,我耕田,你喝茶,我种地,你喝茶。
日出而作,日落而歇,咱们过细说长流的恬淡生活。
我来养你,你跟我过好不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