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被烫得脑门发麻,神色痛楚,却不敢掸掉,任由烟灰灼着自己的头皮,用求救的目光看着边上的人。
黄公子干咳了一声,劝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小九爷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这回就算了,也是他脑子拎不清了,下回再敢胡说八道,不必小九爷,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冯恪之睨了他一眼,这才慢慢收回香烟,看着林公子手忙脚乱地拍下烟灰,往头上浇水,双手撑着桌沿,身体微微前倾,居高俯视着对面众人,不紧不慢地道:“我八姐夫和我姐好着呢”
“你们一个一个,都他妈的给我听清楚了没?”
他突然加重语气,眼中隐隐射出一缕凶光。
“是,是,那是自然……”
众人不住点头。
冯恪之扯了扯嘴角,算是笑,站直身体,将烟头顺手掐灭在了桌角上。
门角里站着的侍应急忙取来他的外套,双手递上。
冯恪之将衣服随意搭在胳膊上,朝着想要起身相送的众人压了压手,示意不必,转身走出了这间充斥着香水和香烟味道的包房。
当他从大华饭店那道用铜条装饰的楼梯上走下来时,虽然已经熬了一宿,但除了那双被烟雾熏出淡淡几缕血丝的眼睛,在他的身上,已经看不到半点彻夜放纵的痕迹了。
他身上的西装非常干净,线条笔挺,发蜡光可鉴人,发型一丝不苟,脚上皮鞋,铮亮无比。
门童远远瞧见他出来了,忙忙地打开玻璃门,面带微笑,恭敬地等着。
等冯恪之走了出去,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司机老闫今天没开冯恪之那辆全上海独一无二、挂着一号车牌、拉风得远在百米之外也能认得出来、通体漆成了火红的劳斯莱斯车,而是一辆普通的黑色别克。
他将车停在饭店门口的马路边上,门童抢着打开后车门。
冯恪之弯腰坐了进去,瞥见皮鞋头上沾了几点雪泥,眉心微微一皱。
门童眼尖,立刻蹲了下去,掏出一块雪白的亚麻手帕,卖力地替他擦拭了起来。
擦了一只,又换一只。
将他脚上那双皮鞋擦得再次一尘不染之后,方才站了起来。
冯恪之掏出一张钞票递了过去,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