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打篮球,更是气得骂了神经,“大少爷,你没夜生活,老子有的是!”
“谁大晚上一身蛮力出去打球啊,”他嘴里叼根棒棒糖,话说到一半,想到了什么,嘴角添了分邪笑:“我早说了吧,您老人家别憋坏了!”
“大晚上干什么去?”
昏暗的灯光照在印着绿色塑料花纹的小桌上,桌上堆着书本和卷子,桌子虽然小,但是东西倒是放得整整齐齐。
季窈趴在桌前写卷子,见男人又往门口走去,忍不住问了声。
果然,男人的脚步顿了下,转过身朝季窈笑了笑,满脸的皱纹上挂着讨好的笑,“窈窈,你好好写作业,爸出去一趟。
”说着就拿上钥匙要往外走。
“走了就别再回来了。
”季窈头也不抬,说道。
“你这小孩,我是你老子!你就用这语气和我说话。
”
不到一分钟变脸的绝活,季窈看惯了,心无波澜,只说:“下周要交课本费,200块。
”
狭小的出租屋空气陡然凝滞。
“艹他妈的,什么东西要200?老子哪有钱给你?哪有钱!”
“穷的叮当响了,还要养你这不男不女的赔钱货”
“你也知道穷,那你还去赌?”
话音刚落,眼前就压过来人影,一只大手猛地掐过来,“你这死小孩,反了天了,你他妈还管我!”
“你那死去的娘不是东西,你也不是东西,不孝子!”
"老子说多少遍了,我不是赌,老子是去跟人谈生意,做大生意的哪个不赌?等单子签成了,保你下半辈子不愁。
"
“…… ……”
钻心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季窈也不甘示弱,顺手拿起桌上厚厚的词典砸了过去。
两人打斗了几分钟,或者说是季窈单独被打了几分种更为准确,季正军才停下来赶着去赌场。
桌子腿被踹折了一根,季窈站起身,把桌子搬到墙角,勉强靠着,又用个小板凳抵住桌腿。
捡起四散的试卷和书本,整齐码好,缓缓坐了下来,趴在桌上写作业。
手机上叮叮咚咚传来消息,季窈看了眼,是班主任陈轻燕发来的消息,吩咐他作为班长,别忘了下周一收二班的课本费。
放下手机,才迟迟觉出手腕上、脖颈处刺骨的疼。
镜子里两处是刺目的红,特别是腕骨处明显的淤青和划痕,季窈垂着眼,深深吸了口气,眼睛眨了又眨,努力压下所有酸涩。
再抬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下,还苦中作乐地拍了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