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服务生离开,空气重新陷入一片微妙的宁静,隐隐约约的玫瑰花香沁入尹敛的鼻尖,她紧绷的身体慢慢松懈下来。
沈宥婷先在平静的湖水上面投掷了一颗轻巧的石子。
“我真没想到你真能劝林云琼答应那件事。
”
她已经知道岑栋改证词的事是?林云琼做的了。
既然她知道了,那么林家?大概率也知道了。
“尹敛,你真的很聪明,”沈宥婷靠在柔软的坐垫上,抬头望星,“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我是?你,在新闻出来的那一刻我就会立刻去找林云琼的麻烦,而不是?花这么多年找真相。
”
人都分感性和理性两面。
新闻传播的最大的特性之一就是?片面性,但?十八岁的尹敛不懂。
所以沈宥婷说的方法,她也曾尝试过。
当?时柳沁被送到瑞士治疗的那段时间,她也曾尝试想去京府国际找林云琼问清楚。
只是?隔着?一条不宽不窄的马路,遥遥望过去,尹敛一下就望见了那个初现婉丽的少女。
她亲昵地?挽着?好友放学,从校门口到门外?的豪车接送,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得体合群,仿佛那个曾陷入舆论漩涡的人不是?她一样。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由?专人教导得婉婉大方,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只是?在与同伴款洽聊天的同时,偶尔瞥到转角处一个挺拓的身影,伪装良好的眼底竟然也会浸渍出类似于野兽本能的狩猎者姿态。
“云琼,”同伴女生嬉笑的话语伴着?那天薄暮的风,一同落至尹敛的耳中,“像你这么优秀的人,除了萧玺野以外?真的有人能配得上你吗?我觉得难如登天!”
在那一刻,尹敛发现了她的破绽。
在还未掌握得当?性格与家?庭背景关系的年龄,这样一闪而过的不对劲仿佛是?蝴蝶扇动后沾水的翅膀。
与其说林云琼是?在高等教育中被培养得不容许有丝毫差错、样样东西都要得到最好的大家?闺秀。
不如将这种教育的名字剥去好看?的外?壳,正如将她完美到挑不出错的性格剪开一条细长的口子,抽丝剥茧出内里最真实的血肉。
高等教育,精英教育,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