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听完那段旧闻后,老吴搔首感慨不已:原来所谓的“人上人”也有三六九等、高低贵贱之分,叫人无法不唏嘘啊。
思及此,老吴看向杜阙的眼神中掺了些悲悯,但转念一想,纵杜阙这样不受待见的皇子随随便便都能一掷千金,他累死累活在人跟前拍马屁所赚的银子不过堪堪糊口,比人家差远了,自己又在这感叹个什么劲儿?
想明白以后,老吴的两只老眼复蓄满精光。
“正是。
”自小受尽磋磨的缘故,杜阙对人情绪的变化很敏感,老吴眼里的一闪而过的同情自是没躲过他的双眸,不过他并不放在心上,能让他露出一丝丝真情实感的人,除元月外再无旁人了,“我们还想买一只小猫,要脾气温和的,不会随意对人张牙舞爪的,你这儿可有合适的?”
“有有有,凭您要什么样的,我这儿都有!”
这时,吴老三提着笼子过来,元月心里不痛快被老吴摆了一道儿,装作没看见,低头拿指甲尖敲着茶杯。
杜阙微微叹了叹,自吴老三手里接过笼子,俯身凑到她耳畔柔声道:“你不喜欢它,那以后我养它,你好好选一只猫养着。
猫专.制鸟儿,就像你专.制我一样。
行吗?”
话音很小,小到仅有元月能听到,她沉着气,轻轻啐了声:“呸!脸皮真厚。
起开起开,我还是去看看小猫吧,比你顺眼多了。
”
此情此景落在老吴、吴老三眼里,肉麻到极点,父子俩面面相觑,识趣地噤声,不敢打扰俩人腻歪。
杜阙腾开地方,元月顺势起身,老吴反应过来,笑呵呵地引元月上楼。
少顷,一抹烟柳色倩影袅袅婷婷下了楼,后头跟着手提铁笼的老吴。
杜阙眸光微动,不去看铁笼里乖巧卧着的玄色小猫,而是对老吴道:“记着午后凭那块玉去府里取银子。
”
元月接了老吴手里的笼子,弯腰冲里头睁着亮晶晶大眼的小猫笑了笑,稍加思考道:“就叫小黑吧。
”
提着小黑告别了店家,二人肩并肩原路折回。
心里念着小黑,元月没工夫体察杜阙的神情,自然不晓得他绷得紧紧的脸色。
一路无话,拱桥上相互依偎的男女映入眼帘,这一幕无端刺痛了元月的心。
去年这会儿,公孙冀也曾在桥头噙着浅笑等候她的到来,她气喘吁吁赶到的第一个动作,便是飞身扑入他的怀里,他们相互依偎着,正如眼前那对洋溢着幸福笑容的有情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