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担子,私底下麻烦杜衡去太医院请了位相熟的太医,为杜阙诊治。
杜衡不时在宫里小住,因此对杜阙的情况知道得多些,便时常差人偷偷往元府递关于杜阙的消息。
杜阙不愿喝药,宁肯咳一夜也不愿抿一口药,可拿回他的病不同以往。
太医说,他在阴冷的地方住多了,寒气入体,过去病了又只靠着意志力咬牙死撑,身子早就坏了,往后每日按时吃药,悉心调养,或可痊愈,但他偏偏跟个倔驴似的,看都不看那药一眼。
看完信之后,元月又急又气,瞒着元嵩、许夫人牵了惯常骑的那匹小黑马,踏着尘埃进宫去了。
赶到的时候,杜阙正靠在树根底下,攥着一根狗尾巴草看着地面发呆,神情恹恹的,时不时咳嗽两声。
“为什么不听太医的话,为什么不喝药?”她不近不远地站在一边,语气带怒。
杜阙丢开狗尾草,看见是她来了,撑着树干站起来,有些委屈:“我……怕苦。
”
元月觉得自己被他耍了,语调更加尖锐:“你是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笑吗?你知不知道,你再犟,你就――”纵一腔怒气,临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不忍心说了。
“我知道。
”杜阙虽勾着嘴角,眼中却不见一丝笑意,“他们以前总爱逼我吃各种腌?H东西,土块、树枝、草根……那些东西进到嘴里是苦的,苦到我好几天吃不下饭。
对不住,枉费了你和郡主的一片苦心。
”
死一般的沉寂,良久,元月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早该告诉我的……”
话落,恍然意识到这话不妥,急急解释:“我的意思是,以后再有这些腌?H事,你告诉我,我替你讨回公道。
但,那药,你得喝啊,再苦也得喝。
”
杜阙苍白着脸,缄默了许久,道:“阿月,可不可以喂我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