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职了。
”
“殉……”
时见微感到仓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只能发出微弱的一个音节。
仿佛巨石再度砸向她,“为什么?”
坐在地上的小莫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仰头,后脑勺靠墙,闭眼,眼前仿佛闪过不久前的画面。
“追捕凶手,从废弃大楼坠下去了。
”他的声音哽咽起来。
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消息,更是不敢相信,也是不愿意相信。
时见微慌乱地扫了一圈走廊和大厅里的人,问:“那他人呢?魏语晴呢?”
“都在医院。
”曹叮当拉住她,“段哥救不回来了,晴姐在等他家属。
”
重重一锤,撞在钟鼎,也在她的心里发出沉闷的回响。
时见微突然感觉到冷,在二十几度的天气里。
垂在身侧的手松开又攥紧,半晌,她拿开曹叮当的手,低眸,情绪沉下去:“我去趟卫生间。
”
站在镜子前,时见微看着镜子里映着自己的脸。
凉水从指缝中流过,她的后脑勺一阵发麻。
他们刑警队,大大小小的刑事案件太多,偶尔会传来这样的坏消息。
有的人殉难在战友眼前,有的人尸骨无存。
她为每一位牺牲在前线的同事致敬、缅怀,但这是第一次,她身边如此熟悉、重要的朋友,为崇高的职业理想与信念捐躯。
震惊、沉痛、怒火中烧,所有复杂情绪糅杂在一起,将她吞噬。
水龙头关上,哗哗水声被切断,戛然而止。
时见微扯了张纸巾,胡乱擦完手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跨步走出卫生间,直奔审讯室。
“嘭”的一声,审讯室的门被猝不及防大力推开。
汪组长吓了一跳,朝时见微诶诶两声。
审着凶手呢,她怎么就冲进来了,还有没有规矩了?
严慎看到时见微,敏锐地感知到她的情绪,也猜到了她要做什么。
于是,他二话没说,把桌上的摄像机盖下去。
又拿起一个本子,绕过长桌,走到墙面夹角处,抬手,遮住审讯室的监控。
时见微的目的性很强,进了审讯室都没看屋子里有谁,径直走到凶手面前,干脆利落地甩了对方两个响亮的耳光。
她打人很疼,这下更是卯足了劲,一巴掌就把人给打懵了。
“操。
”
男人口腔里有血,啐了一口。
汪组长大惊失色,站了起来:“小时,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