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她怎么回事,严慎迅速扯了一个塑料袋,对准她的口鼻,制造腔体:“微微,慢慢呼吸,别着急。
”
因为哭得太厉害导致过度呼吸,体内的二氧化碳浓度降低,她有些呼吸性碱中毒。
塑料袋在她的呼吸下,膨胀、收缩。
缓和了好一会儿,她不哭了,脸颊挂着泪痕。
严慎握着她的手,捏捏她的虎口,平复着她的躯体反应。
时见微眼睛发酸,浑身冰冷,细微地颤抖着。
她咽了咽喉,声音哽咽:“过年的时候,老师给我发微信,说他家小猫生了崽崽,问我要不要一只,我说我哪里有时间养小猫,而且家里有小狗,会打架。
年前他还因为我顺走他一盒柿饼,说我是贪吃鬼,我说他是小气鬼,明年冬天一定给他买全中国最好吃的柿饼。
明年……”
被呛了一下,她抽了一口气,“明年他吃不了,这个小老头不会记仇吧……”
心口像是堵住了一样,又闷又疼。
严慎擦擦她脸上的泪痕,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后背,低声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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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不能因为个人情绪而停滞不前,但她目前的状态不太适合做后续的尸检。
单羽生担心她,对严慎说:“你带她回去吧,照顾好她。
”
又对时见微说,“后续的尸检,我和小曹来做。
”
严慎低头,问她的意愿:“要回家休息,还是继续?”
里面躺着的是她的老师,于情于理,他不能替她做决定。
他私心,是希望她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自己的情绪、身体,放在第一位,先好好休息。
但他又清楚地知道,他的小姑娘,是勇敢无畏的女战士,挫败、伤痛都无法将她击败。
哪怕有情绪崩溃的时候,也会在缓和后的第一秒,重新站起来,继续往前。
果不其然,时见微从他的怀里出来,直起上身,抬手挥开因为泪水和汗渍而黏到脸颊的发丝。
“我来做。
”她撑着膝盖起来,平复情绪,“我可以做。
”
“微……”
单羽生张开口,话没说完,就见时见微揉揉小腿进去了。
他叹气,转头瞥向严慎。
男人的视线没离开她,直到她消失在视野之内,他才敛眸,背靠墙上。
眉宇间团着郁浊,微捻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