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央还是那么漂亮,许绯只看了他一眼,便心虚地将视线放到别处去。
幼时,他们经常混在一起,有着相同的兴趣爱好,就连喜欢讨厌的人也十分相似,因此经常背地里一起说别人坏话。
少年少女,春心萌动,只是一切都没来得及开口,大人们做主的婚约就打碎了一切幻想。
许绯没说,季央也没争取,两人缄默着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你不是在奥地利举办演奏会吗,一切可还顺利?”季央从小就喜欢音乐,拉的一手好琴,如今年纪轻轻,已经是知名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了。
“已经结束了,听说庐阳生病,所以就赶了过来,看有没有我能帮上的地方。
你也是,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我说呢。
”季央有些小抱怨地看着许绯,他后来后悔过,那时候他只要开口,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只是他什么都没做就选择了放弃。
在维也纳时,他从别人那里听说了许绯家里的事情,可是,他那时候只是个学生,没有能力帮助许绯,又听她沦落到小孟总的手里,心里固然痛苦,但至少还能庆幸有人可护她周全。
只是如今再次见面,他如何不清楚心里的涟漪跟遗憾。
许母视线在两个人之间转了转,便起身道,“你们年轻人聊,我有点累了,去楼上歇一会。
小绯,季央是客人,你帮伯母招待他一会儿。
”
许绯点了点头,见伯母离开后,才放松了身体靠在沙发上,她捏了捏眉心。
“你说要帮我,我还真有你帮忙的地方。
”对着一起长大的朋友,她并不打算客气。
“你知道明家吧,最近许氏的一些生意跟他家有些往来,我实在是琢磨不透他家的意思,若打算合作,便该趁早定下合同,若不打算合作,他家又时不时过来探听一番一副有心合作的意图,我知他家是想我再多让利一分。
但是,如今我们家已经献足了诚意,若还要得寸进尺,未免贪婪了一些。
”许绯说到这里,已经面有不快。
明家现在就是欺负许家弱势,所以才狮子大开口趁火打劫。
“但是许氏又十分需要这份合作,对吗?”季央适时开口,说出他的看法。
许绯无奈点了点头,“公司需要这份合作来让股东安心。
”若是能把这份合约谈下来,公司里那些人心动荡便能安稳下来,这也是许绯跟明家那边拉扯不断的缘故。
季央沉吟了一会儿,“你有没有约明伯父面谈过?”
许绯苦笑一声,“我试过几次,明伯父都借口忙碌婉拒,还说若是公司的事,找明邵卿谈就可以了。
可你知道明邵卿那个人,是个出门没捡到钱就算亏的一个人,我跟她有什么商议的,免得把自己气死。
”
“看样子,人情始终比不过利益。
”季央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想了一会儿,又道,“不过,咱们还可以去找明伯母,她由来通情达理,又乐善好施,还有几分晋人的淡泊悠然,如今她虽然跟明伯父分居,又不管家族的事情,但她开口,总是比我们这些小辈有分量。
若能找到她做说客,这件合作还有成的可能性。
”
许绯一听他的话,立刻眼睛一亮。
“季央,你可真是我的及时雨,你说的不错,明邵卿是个葛朗台,明伯父比她好不到哪儿去,只有明伯母那儿还可以商谈一下。
”可她又一下子泄了气,有些愁苦道,“可是明伯母深居简出,我们如何能得见呢?”
季央见她沮丧,有些好笑的打趣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你啊,现成的人就在你面前,你都想不起来吗?我既给你提了建议,自然也就有实施的办法。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
“你忘了,我妈跟明伯母可是闺中密友。
三五日不见,就急吼吼地上赶着去找人。
”
许绯闻言大喜,“既如此,一切都望你费心了。
”许绯的高兴只延续了两天,人见到了,合约也八九不离十能谈拢了。
“小许啊,你知道季央这么多年都一直单身吗?家里给他安排了人见面,他见也不见就回拒了,我们着急问他缘由,又只一味的闷声不语。
”季母拉住许绯的手,她诚恳地道,“小许,你知道缘由的对吧....伯母问问你,你跟季央,如今还有可能吗?”那时候,两孩子还年少,他们大人没当回事,只认为一时情迷,人生还长,他们总能明白,然后做出符合他们身份的选择。
只是季母想不到过了那么多年,儿子始终未曾从那段年少的感情中抽身出来。
许绯没有想过季母的这个问题,年少时,她认命。
而如今再见季央,她虽然感到开心,但其中只有得见好友的喜悦,并没有男女之情掺和在其中。
“伯母,您知道,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她轻叹道,“而且,我跟孟嘉荷已经有了孩子。
这辈子,除了她,再不做他想了。
”她生下孟恕的事,不是秘密,也不难打听。
所以她才困惑季母为什么会提起她跟季央的旧事。
季母没有放开许绯的手,而是语重心长的道,“这件事,季央不会在意,我们家也不会在意的,小许,你好好考虑下,别急着回拒伯母。
你知道的,我跟你伯父从你小时候起就很喜欢你,季央也对你一往情深,跟着小孟总,固然是好,但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