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京城之后,还是在外城门外买了一处三进的院子,又在永安门下赁了一间商铺,开生药铺子,仍旧叫雪藕打点着。
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日子就慢慢地往下走,这一日是立冬,月圆从朱紫街陶府里走出来,回身同陶家小姐陶璇玑告别。
“我真佩服你,一个人能撑的起来这份家业。
倘或是我,就要团团转了。
”月圆轻声说着,“我如今就住在永安门外,你若得闲,就去我那里作客,横竖你我都不打算嫁人了,老了也能作伴。
”
陶璇玑是个十分爽朗的女儿家,她很喜欢月圆的温和之气,握着她的手不停地点头。
“你有你的好。
真是做梦都想不到你会来上京,往后我们要多走动,多在一起玩儿。
”
月圆反握住了她的手,拍了一拍,登上了马车。
窗外是熙攘的街景,冰桃看姑娘的眼睛里有怅惘,笑着宽慰她,“六桂村安宁清净,上京城热闹热闹,各有各的好,咱们既远离了故土,也就安安心心地住下去。
”
“我就是想和他住在同一片云下,季节、风景都一样,那就很好了。
”
她的伤心来的迟缓,最伤心的时刻是燕覆走后的半个月,那一阵儿她常常心口痛,半夜痛的喘不上气。
后来就开始生病,雪藕知道她的心结,索性带她做下了决定,举家搬往上京。
看看这世上最繁华的地方,也不枉来这人世一趟。
马车渐行渐远,永安门被抛在车后,回头望,城门高阔,恍惚和金陵的大驯象门重叠在一起。
除夕的时候,金陵又下起了大雪,起伏的山脉积了雪,远远看去,像天上垂下来的一条玉丝绦。
六桂村也被雪覆盖着,有一辆黑榆木的大车咯吱咯吱地碾过雪地,在山脚下的小木屋停下。
燕覆从车上下来,几个村子里跑跑跳跳的小杆子凑上前,也不惧怕,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才跳起来喊他。
“郎君!是郎君回来了。
”
燕覆摸了摸几人的脑袋,推开了木屋的门,正厅里挂着的那把大弓叫他顿时愣住了。
他上前认真看了一会儿,确认了是自己的弓箭,不由得心生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