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坟前。
纸钱烧出来的光在白日里并不热烈,渐渐就烧尽了,留了一地的灰烬,月圆拿小扫帚将灰烬与残土往坟上扫一扫,才从跪姿改成了盘腿坐。
“你连家门都不报,简直是个野人,我娘可不会放心。
”
燕覆和她并排坐在了一起,肩头接过了她靠过来的脑袋,他知道她在说笑,揉了揉她的发,只觉可爱。
“山野里随处可去,可不就是野人。
”
山野里掀起了一阵风,他迎着风,眼睫被吹动,眼底黑瞳的颜色也闪动了一下,很柔和。
风起来了,烧尽的纸钱灰也飘起来了,在地上打着转,像是在呼应着什么,月圆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才和燕覆一起起了身,慢慢地往回走去。
这一段山路不算陡峭,月圆却走的摇摇晃晃,燕覆的臂弯承接着她的摇晃,一直到快下到茶园里的时候,他才转头笑她。
“你今天很愿意走路。
”
月圆走路走的心事重重,也不说话,下山的路就沉默安静,燕覆这么一问,她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鬓边。
“我想着我娘,不知不觉就走了下来。
你觉得太安静了吗?我给你唱首歌听?”
燕覆的眼睛里就带了点宠溺的笑,他一手盖上了月圆的后脑勺,轻轻揉了揉。
“歌不就听了。
你背我。
”
“什么?”月圆吓了一跳,狐疑地扭头看他,那么高大的一个人,要自己背他,“我背你?”
燕覆忍着笑,绕到了她的身后,一下子就趴在了月圆的背上,“我身上有伤,你既愿意走路,背我下山也算顺手的事。
”
月圆被他压的身子向下弯了弯,像个刚被捞上来的虾子,好在燕覆藏着些重量,不至于站不起来。
“小啊呜,我知道你身上有伤,昨天夜里又发了烧,可是说句真心话,我是有点背不动你要是你真不愿意走路,我就下山去叫万大哥,叫他背你下去?”
她的苦口婆心听起来又可爱又可怜,燕覆没办法控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