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追求爱情的时候,阮娘已经于不知不觉里退化到了“怀孕”,甚至于“生产”这一步。
“怎么会这么快?”燕茯苓问,很小心地抹了抹眼睛。
阮娘暂时说不了话。
她等待燕茯苓帮自己连接好身体。
悲伤不会有任何用处,燕茯苓一直记着这一点,她父母去世的那一年她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这种经验的来源不是所有人都想要,但它确实最终带来无穷的用处。
这让阮娘可以心安理得输出自己的体验,而不愧疚它们为燕茯苓带来的后果。
银瞳,隆腹。
阮娘在月圆的晚上像一只传统的狐狸那样祭拜月亮。
她想象自己还像从前那样穿紫襦绿裙,但体内随时生产释放的热量与蒸汽,让她的裙摆不会因为雨雪湿掉哪怕一点儿。
先民多淫,她的一切本领都来自世代相袭的记传,包括碳基生命的特征。
当然,如果她现在还是碳基生物,她可以像城市里的流浪猫狗和老鼠一样,通过地下的污水管道安全地穿梭在这座城市里。
但她已经不是了,她的身体坚硬而庞大,至少对于普通的狐狸而言如此。
或许有一天她们可以更进一步,进化成为硅基生物,依靠纤细优美却强大的硅骨骼生存,奔跑时将身体肆意拉伸成为薄薄的,纱层一样的网,紧紧附在风上。
性别和因此带来的强弱之分会因为身体的普适性而失去可界定的范围,那时她才会拥有真正的,不用躲藏,肆意狩猎的机会。
但阮娘确信自己等不到这样的机会来临。
阮娘动了动身体,感受支配权的重新回归。
她看着屋子里还没有拆掉的,充满节日气氛的灯泡挂饰,透过窗子,能看到院子里陆鹤良给女孩子弄来那棵的巨大冷杉的树顶。
昨夜后半夜下了雪,今早京慈湖的冰面上因为盖了雪层,折射出的太阳光线变得钝化,稀松平常。
燕茯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