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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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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从今日起,宋明颂就是朝月的主治医师,怎么治,用什么药,全由他说了算。

     一条人命握在他手里,任他态度再恶劣,也只能受着。

     岁岁在病房里站了一会,而后走到医院长廊的椅子坐下。

     病房里并没有她现在的母亲朝月,昨天一轮手术,仍在重症区看护。

     护士来喊她,说是她母亲苏醒了,想见她。

     岁岁深呼吸一口气,将眼泪擦干,跟着护士去见母亲。

     她脑海中有关于母亲的记忆,是这具身体的记忆,因为她这个外来者的造访,略微有些模糊。

    想不起具体模样,只是隐约觉得亲切。

     她现在就好比小孩描画,得真真切切贴着模子画,才能画出一样的。

     “岁岁。

    ” 母亲的声音虚弱,语气温暖,召唤离巢的幼鸟。

     岁岁就是那只幼鸟。

     她走到跟前,看了许久,一遍又一遍,比刚才看宋明颂还要仔细。

     她认得她。

     这是她七岁时曾照顾过她的保姆阿姨。

    她仍是隋穗时,最喜欢的保姆阿姨。

     她忘记了她的名字,可是仍然记得她的样子。

     朝月招手,看着自己可爱的女儿,微笑道:“岁岁,妈妈没事,你不用担心。

    ” 岁岁略微有些颤抖。

     是内疚。

     她怎么好意思告诉她最喜欢的保姆阿姨,她不是岁岁,她是她曾悉心照顾过的隋穗? 许久。

     她低下脑袋,声音细细小小,自言自语:“我一定会照顾好你。

    ”她不习惯唤母亲,因为她从小就没有母亲,犹豫半天后才挤出一个称呼:“妈妈。

    ” 朝月伸手握住她:“岁岁,傻孩子,你已经将妈妈照顾得很好。

    ”她眼神呆滞,想到什么,苦笑:“我真希望昨天的手术失败,你不该被我拖累,你该有自由身。

    ” 岁岁更加愧疚。

     当年保姆阿姨不告而别,她是个小孩,没有能力寻人,后来长大了,拜托连夏生去寻,为当年的一点子温暖,想要给予保姆阿姨经济上的帮助,寻了几次没有寻到,也就渐渐忘了。

     不曾想,兜兜转转,她竟变成了保姆阿姨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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