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回去吃饭了,睡前无法再和朝月道晚安。
她在资临这,没人能来救她,易姨也不能。
钟点工阿姨的电话打不通,岁岁只好给宋明颂打电话。
微沉清亮的男声响起:“喂”
岁岁忍住哭腔。
宋明颂,该死的宋明颂。
“我不回来吃饭。
”顿了顿,“你和妈妈说一声,我要在同学家借宿,让她早些休息。
”
宋明颂蹙眉,“你在哭?”
岁岁:“唱歌唱哑了声,无需宋医生操心。
”
宋明颂将手机换到左边,右手拿着的钢笔继续在纸上滑动。
“在谁家借宿,明日失踪,警察询问,我也好有个交待。
”
岁岁嘴唇一颤。
她上上辈子定是欠了宋明颂许多钱,才被他追着气。
王八蛋,没良心。
他才该是那个被变态抱着啃的人。
宋明颂听出不对劲:“岁岁?”
浴室门打开。
岁岁连忙掐断:“我要挂了。
”
电话戛然而止。
空荡荡的房间,宋明颂盯着手机看了一会,最后扔回桌上。
钢笔刚好落下收信人的名字:隋穗。
十岁那年在孤儿院养成的习惯,每天一封信,从未寄出去。
他想起刚才的电话。
岁岁。
他重新拿起手机,一条条短信往下翻,全是岁岁之前发的嘱托。
她叫他宋医生,怪声怪气,字里行间透着别扭。
小姑娘脾气有点冲。
像小时候的隋穗,温软外表下藏着利刺。
他这辈子最大的悔恨,便是没能护住隋穗。
这悔恨尚待查明,他暂时只能避人耳目躲在北城。
宋明颂发呆半晌,最终重新打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