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盏灯,并向店家借了笔,四个人一同伏在阑干上,一笔一划写下自已的愿望,余下的两盏则是替远在昆仑山的苦情师兄妹备下的。
她本想由自已代笔,可又觉得心愿这种涉及隐私的事情还是由当事人亲手书写比较好,便只写了自已的那份,准备到了昆仑山后让他们自已写完再随便找条河放了。
除了陆衷,其余三人只写下寥寥数字便搁下了笔,倒是他,认认真真地写了好多字,仿佛要把所有的心愿都挤在这一张小小的纸笺上,格外的虔诚。
四盏莲花样式的河灯并排被人轻飘飘推进了冰凉的潺潺江水中,浮在映着蜿蜒流灯的水面上,一摇一晃地荡向远方。
谢玉昭起身之时,恍惚瞧见自已手边那盏灯中折起来的纸张似乎并无渗墨的痕迹,她挑了挑眉,看向身旁眺望着河流尽头的少寂,问道:“你没写?”
少年眉目俊朗,沐浴在灿烂的灯华下,将平日的冷煞气驱散了些,笼上一层暖意。
少女的声音响在耳边,掺杂着吵嚷的人声,莫名有些不真实。
他的眸中飞速地掠过一丝别样的情绪,而后迟疑着,轻轻点了点头。
“为什么?”谢玉昭对此并未察觉,问道,“你没有愿望,还是不信这个呀?”
她语调轻柔,因着神识受伤格外畏寒的缘故,说话时呵出的热气似云似雾,将她的面容微微模糊,在这种特定的背景下,难免氛围暧昧。
少寂看着她的双眼微微有些失神,旋即,颇有些狼狈地避开这道如灼灼星子般璀璨的双眸,对她的问题不知作何回答,只能含糊地“嗯”了声。
顿了顿,找补似的又加了句:“我不信愿力,只信自已的力量。
”
一旁已经沦为阿宓眼线的陆衷悄悄支着耳朵,听到这么一句话,马不停蹄地在识海中告状:【伏哥,宓姐,少寂说他只信自已,那意思就是不信咱们。
】
裴文竹虽然对陆衷这副狗腿子的模样很不齿,但却不介意给少寂找点麻烦,难得一致对外道:【我作证。
】
【什么?!】
阿宓几乎是秒回:【少寂你大胆!别以为有昭昭给你撑腰你就可以胡作非为,立刻给我重新说!】
少寂:【......】
少寂:【...还有你们。
】
【有苦难言莫名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