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她，又为何来招惹我，我何错之有？
重来一世，这个男人，我不会再要了！
“二郎还是去瞧瞧罢。
”我转身时翟冠上的金凤纹丝未动，露出恰到好处的忧色。
“苏姑娘腕上那道疤，终究是为着你留的。
”
顾长渊解玉佩的手顿了顿。
去年上巳节，苏曼曼为拦他赴我的约，生生在腕间划了道三寸长的口子。
此刻他玄色衣领下的喉结滚动，声音却依旧冷硬：
“茵茵何时这般大度了？”
我垂眸掩去眼底讥讽。
前世我因他这句话掀了合卺酒，倒叫苏家人逮着把柄，说我善妒不容人。
如今重活一世，自然要把贤良淑德扮个十足。
“妾身只是想着……”我指尖划过他腰间蹀躞带。
“若是表姑娘真在今日殁了，你我对着子孙饽饽，可还能咬得出‘生’字？”
窗外忽起喧哗，丫鬟跌跌撞撞扑进来：
“表小姐……表小姐把瓷枕砸了！攥着碎瓷片要往心口捅！”
顾长渊霍然起身，蹀躞带上的金蝉佩玉撞翻合卺葫芦杯。
我看着琥珀酒液在鸳鸯锦褥上蜿蜒，像极了我前世小产时染红的裙裎。
“二郎快去！”我攥住他衣袖急声道，“这里有我守着喜堂，定不叫顾氏丢脸。
”
他深深看我一眼，大步流星往外走。
我盯着他袍角翻起的云纹，想起前世他抱着苏曼曼尸身跪在雨里的模样。
那时他说：“茵茵，我们欠她的，要一起还。
”
第2章
后来他遁入空门，逼我跪在寺庙抄经，隆冬时节石板沁骨寒。
我护着三个月大的胎儿求他开恩，他却将经卷砸在我身上：
“你当日若不曾拦着我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