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太上心,素日里只教导针线,叫她补贴家用罢了。
贾母怜她命苦,况湘云有是个格洒脱,爱说爱笑的,最能哄贾母开心。
所以自幼经常被贾母接来,同姊妹们一起读书顽乐。
贾母这次接湘云过来,就有借宝钗生日,叫她一起热闹的意思,湘云带了自己旧日作的两色针线活计取来,为宝钗生辰之仪,到了荣国府,又在黛玉院子里住了下来。
又过了两日,贾母自见宝钗来了,喜他稳重和平,正值他才过第一个生辰,便自己蠲资二十两,唤了凤姐来,交与他置酒戏。
凤姐凑趣笑道:“一个老祖宗给孩子们作生日,不拘怎样,谁还敢争,又办什么酒戏。
既高兴要热闹,就说不得自己花上几两。
巴巴的找出这霉烂的二十两银子来作东道,这意思还要我赔上。
”
又道:“果然拿不出来也罢了,金的,银的,圆的,扁的,压塌了箱子底,只是勒?跷颐恰>傺劭纯矗?谁不是儿女?难道将来只有宝兄弟顶了你老人家上五台山不成?那些梯己只留于他,我们如今虽不配使,也别苦了我们。
这个够酒的?够戏的?”
凤姐这话意思却多了,自上次宝玉揭了她放利子钱与救了贾瑞的事情后,凤姐对宝玉心里一直不满。
加上府里二房压倒大房,宝玉最为受贾母宠爱,凤姐此时对宝玉也心有几丝不满了。
这话,既是凑趣顽笑,又是向宝钗表明自己立场,更多的还是抱怨贾母偏心的意思。
只是凤姐这话说的十分隐晦,众人谁也不多说,只是当做顽笑,说的满屋里都笑起来。
贾母亦笑道:“你们听听这嘴!我也算会说的,怎么说不过这猴儿。
你婆婆也不敢强嘴,你和我叨叨的。
”凤姐笑道:“我婆婆也是一样的疼宝玉,我也没处去诉冤,倒说我强嘴。
”说着,又引着贾母笑了一回,这才圆过话去。
至二十一日,在贾母内院中搭了家常小巧戏台,定了一班新出小戏。
又在贾母上房排了几席家宴酒席,并无一个外客,只有薛姨妈、史湘云、宝钗是客,余者皆是自己人。
这日早起,宝玉因不见黛玉,便到她房中来寻,只见黛玉歪在炕上。
宝玉笑道:“起来吃饭去,就开戏了。
你爱看哪一出?我好点。
”
黛玉冷笑道:“你既这样说,你特叫一班戏来,拣我爱的唱给我看。
这会子犯不上??着人借光儿问我。
”
宝玉笑道:“你又在别扭什么呢?可是又有谁着你恼了?”
黛玉恨铁不成钢道:“你倒是动动脑子,老太太如今为何又将那边提拔起来了,凤姐姐又为何这般给她搭台。
”一面说,一面起身梳妆。
宝玉也不多解释,只说:“老太太再怎么宠哪个,也不过是自己喜欢罢了,我又能怎样呢。
况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我也顺风顺水这么久了,难不成家里上上下下都瞧我的喜好待人不成?”
黛玉也无话,想来着又是贾母对众人的平衡之道罢了。
二人又找了湘云一起,携手出去。
到了贾母这儿,宝钗已经到了,围在贾母身边凑趣呢,看见他们三人一同过来,脸色硬了一瞬,又挂起了笑。
吃了饭点戏时,贾母一定先叫宝钗点。
宝钗推让一遍,点了一折贾母喜欢的《西游记》。
贾母